母妃麼?”楚曉咬牙切齒的模樣讓所有婦人冷汗直冒,“很好!很好!今天本殿叫你們統統去死!”說著身影一閃,隻見那些個還倒在地上的婦人們慘叫連連。碎開也沒有去阻止,反觀夢笙卻隻是抱著宴兒沒有絲毫的表情,仿佛楚曉不是在為她出氣。

直到任楚曉發泄夠了,碎開才一把抱住狂怒中的小小身體,那腿腳還在空中使勁踹來踹去。

“二皇子!還是先看看你母妃要緊。”

楚曉一驚立刻從碎開懷裏跳下來撇下眾人奔到夢笙麵前,小手撫著夢笙瘦得嚇人的臉澀聲說,“母妃,你跟我們回棲雲宮去吧。”

夢笙抬頭看了看楚曉,突然把懷裏已經安靜下來的小寶貝塞進楚曉懷裏,隨即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回自己的小屋裏,關上門,良久才傳來聲音,“碎開,帶他們回去。以後不準再來。”

“母妃!”

院子裏眾人早已傻眼,等碎開他們離開才小小聲地議論起來。那天晚上,夢笙同屋的婦人一個都沒敢回來,全在別的屋子搭床睡了。那天後,這些個婦人也再不敢欺淩夢笙,院子不大,但見了夢笙依然繞道走。夢笙仍沒什麼反應。

“二皇子您不能進去!”楚曉根本不管,硬著頭往軒轅殿裏衝,那些個侍衛哪敢真的攔他,很快就被他闖了進去。

楚夕曜看著奏折,眉毛都沒動一下。碎開隨著楚曉進來,站在一旁。

“你是混蛋!”哪知楚曉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話,楚夕曜抬頭看他一眼,森然道,“碎開,朕不記得有交代你把他教得如此不成體統。”

從夢笙成為綠妃後,楚曉再也沒有要楚夕曜教過他功夫和功課。功夫是碎開在教,功課大部分都是夢笙在教。夢笙被貶到滌衣房後,碎開才開始接手教他功課。

碎開不敢吭聲。

“你不要她就把她給我和宴兒!你不稀罕我和宴兒稀罕!”楚曉脖子一梗,滿臉通紅。

“碎開,把他給朕關到棲雲宮去,沒有朕的命令不準踏出半步,否則,殺無赦!”

碎開心裏一驚,更多的是痛和憤憤不平,一把抱住楚曉走向門口,卻停下來,竟是雙目含淚道,“主子,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楚夕曜看著碎開離去的地方,過了好久才低下頭繼續看奏折,隱在書案下的手習慣性地握得死緊。

夢笙太累了,一沾上床就睡著了,窗外的月光稀稀朗朗地灑進開著的窗子裏,照得裏麵一片清明。

楚夕曜在窗戶旁站著,就那麼看著,過了好久才從開著的窗戶一躍而進,走到夢笙身邊,凝眉看著床上熟睡的人。

被子很破,但是很幹淨,他的小醜兒睡得很香。

不,不是他的。

楚夕曜在床沿坐下來,安靜地坐著,聽著夢笙重重的呼吸聲,好久才撩開破爛的被子躺了進去,修長的手在身側握緊了鬆開又握緊再鬆開,才探出去把溫暖的嬌小身子抱進懷裏,微微使力。

呃……

痛的卻是楚夕曜,小醜兒全身的骨頭突起硌得他渾身上下都疼。楚夕曜把臉埋進小醜兒肩窩處,深深地呼吸著小醜兒的氣息。

竟然,這麼瘦。

修長的手在被子裏摸索,尋到那曾經纖細嬌嫩的小手握住,興許是碰到了夢笙的傷口,夢笙微微嚶嚀了一聲,皺了皺眉,卻沒有醒。楚夕曜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粗糙不堪的小手拿出來,微弱的月光下,猙獰的傷口刺得楚夕曜渾身泛痛,良久,才俯下`身輕柔地一一吻過每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