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恍然大悟道,“是了,是了,難怪你認不出我。葉勝愁,我是香穀!”
聽到這不算熟悉但也絕對不陌生的名字,葉勝愁渾身一抖,險些摔下去,還是覃遷憶手快一把扶住他,臉上亦是驚疑不定,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隻能確定麵前這兩人似乎認識。
“你……你……”葉勝愁一連說了幾個你字都還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夢笙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葉勝愁這個樣子,他一直都是冷靜自恃的。
“對,就是我。那個時候我不過戴著個醜醜的麵具而已。這才是我的真麵目。”
“那,曉曉和宴兒他們?”葉勝愁甚至不敢問下去,他最擔心那兩個小家夥,沒有他的保護怕早已遭了那惡毒女人的毒手了,想到這裏不禁顫唞起來。覃遷憶雖然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但見葉勝愁如此模樣,習慣性地伸手輕撫他的背直到他漸漸冷靜下來。
“你放心吧,那兩個小鬼好得很呢!你的二皇子現在無法無天得連皇上也敢罵!”
葉勝愁心裏一驚,知道那個冷情的男人不好惹,不禁握緊手。
夢笙見他那驚懼的模樣也不忍心逗他了,一本正經地說,“他們再沒有比現在更好了,那個混蛋皇帝把碎開和雲裂送給他們倆做了親衛,你就知道他們現在有多受寵了。”雖然在她離開的時候父子倆還在賭氣來著。
葉勝愁以為自己聽力出了問題。他在皇宮十年了,那個男人什麼性子他還不知道嗎?自己的姐姐犯下那樣不可饒恕的罪孽,他都不敢暴露自己是曉曉和宴兒親舅舅的身份。他恨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把從小跟著自己的雪衣衛送個曉曉和宴兒,竟然還是碎開和雲裂,雪衣衛裏功夫最高的兩人。在他離開的這些日子裏發生了什麼事?
“總之我說的話千真萬確,細節以後再跟你說。你先告訴我,你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又是如何認識遷憶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來的,隻覺得睡了很久,醒來就在他屋子裏了。”
夢笙難免覺得不可■
楚夕曜肩膀受創,加上酒精的緣故,隻覺頭暈目眩,眼看就往後麵栽去。楚夕然眼疾手快一把抱住,索性將人抱了幾步掠進寢宮裏。
院子裏的眾人剛看見那短劍沒入主子肩上,都忍不住驚叫出聲。侍衛趕緊去宣禦醫。
楚夕然輕手輕腳地解開楚夕曜的衣服,頭也不回的吩咐浪亭,“去我的宮裏把藥箱拿來,快點!”浪亭聽命急急出去。
楚夕曜突然伸出手握住正處理傷口的楚夕然,聲音沙啞,“她真的有了我的孩子嗎?”回想那夜在碧雲軒聽到的隻言片語,找夕然是為了拿掉孩子麼?他已經讓她絕望到連無辜的孩子也不顧了麼?
楚夕然本還在氣頭上,見他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也自心軟了,硬聲硬氣地說,“是,已經快兩個月了。”
楚夕曜手中突然一使力拉開楚夕然的手,反手插入自己的傷口裏,用勁又快又狠,楚夕然離他如此之近都沒來得及阻止,修長的五指迅速被鮮血淹沒,還沒有包紮好的傷口被更大的撕裂了。
“你給我住手!”楚夕然伸手點了楚夕曜的穴道防止他再亂來。
“夕然,讓它痛!”楚夕曜神情是說不出的灰敗,眸子裏又積聚著無數恨意,那是對自己的恨意,楚夕然心中一痛,這是楚夕曜第一次喚他的名字,卻是在這樣的光景下,回神去想那玲瓏剔透的絕世女子,她真的把他的皇兄徹底改變了。“讓它一直這樣痛下去!”
“就算是這樣,她也回不來了。”楚夕然把楚夕曜嵌進胸口的手拉出來,浪亭已拿來了藥箱,他仔細清理了傷口,抹上藥,小心翼翼地包紮。最後用濕毛巾擦淨楚夕曜滿是鮮血的手。
“是啊,”楚夕曜突然冷笑一聲,“就算我死她也不會回來了。”
“那就不要死,活著好好贖罪。”楚夕然把楚夕曜已經沾滿鮮血的衣服脫下來隨手丟給浪亭,這時幾個禦醫才提了藥箱慌裏慌張地趕來。
楚夕然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銀翼宮。結果看見兩個小家夥坐在自己的宮裏。
碎開和雲裂連忙給楚夕然行禮,楚夕然擺擺手問,“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碎開輕聲說,“兩位皇子還沒從綠妃去世的打擊中回轉過來,不肯待在到處都是綠妃影子的棲雲宮裏,二皇子就帶著三皇子跑這兒來了。”
楚夕然回頭看了看神情木木的楚曉一樣,他懷中的宴兒不安地來回爬動。微不可聞地輕歎了口氣,楚夕然走上前去,摸了摸楚曉的頭,又捏了捏宴兒的臉,“曉兒,人死不能複生。別讓宴兒不知所措。”
也許因為夢笙的去世,一直以來橫亙在這些皇室成員之間那條看不見的鴻溝正在逐漸崩壞,因為他們思念著同一個人。
楚曉茫然地抬起頭,問楚夕然,“皇叔,母妃她去哪裏了?”
“你的母妃那麼善良,一定是去了很美的地方,很多年以後你就可以再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