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估計他們已經逃到安全地方,這才放下手中匕首,眼前一花,周暗王已經擒住了她。周暗王此人心狠手辣,麵對如此美貌女子竟然眉頭不皺,“哢嚓”一聲,夢笙隻覺一陣昏天黑地的劇痛,人已軟倒在周暗王手裏。

他竟然生生挑斷了夢笙的腳筋。夢笙從來沒有如此驚懼過,雖然已經打定主意要誘這可恨的男人去要挾楚夕曜好讓他最終受到應有的懲罰,否則他若是逃逸就會成為楚夕曜心中的隱患,但她從來沒有想到有人麵對她竟然也下得了這樣的手,這個男人根本不是人!

夢笙忍住劇痛生生把下嘴唇咬破,心裏暗暗恨咒,“你今天給我的所有痛苦他日楚夕曜一定都會千百倍的還回來!你就做好惹怒那個地獄修羅要付出的代價吧!”終於還是抵擋不住疼痛昏過去。周暗王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扛起夢笙軟綿綿的身子往黑夜裏掠去,那正是戰地的方向。

楚夕曜正跟一幫宗周國老臣商議下任國主事宜,浪亭突然飛身掠進來,步子是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措,楚夕曜這一生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愛將如此驚懼的模樣,不禁心裏一震,站起身來一把扶住就要倒下去的浪亭。

浪亭左手死死抓住胸口的傷口,那裏還在汩汩的流血,臉上更是毫無血色,“主子,綠妃娘娘她……她……怕是有……有生命……危險!”哽著一口氣說完隨即昏倒在主子手上,楚夕曜背後站立的一眾雪衣衛個個瞬間臉色發白,其中兩個走上前來,一個抱起浪亭送去治療,另外一個跪在楚夕曜麵前。

楚夕曜麵無表情地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人,雪衣衛的人從成為死衛的那天起就享有不再下跪的尊榮。

“浪亭的話是什麼意思?”楚夕曜甚至連聲音都沒有起伏,那雙隱在袖子裏的手毫無意識地收緊收緊再收緊,他確定自己聽到了“綠妃”這個封號,而他這一生隻有一個綠妃,那,就是他的小醜兒。

“念夕姑娘,就是綠妃娘娘。主子中毒昏迷是娘娘一直衣不解帶的服侍。”

“她為什麼不讓你們說?”雪衣衛從來不會背叛他,除非是那小醜兒自己的意思。

“娘娘她,她還在賭氣。”

“賭氣?”楚夕曜四指深深刺入掌心裏,溫潤的液體頃刻間蜿蜒而下,跪在地上的雪衣衛眼見一滴滴鮮血滴進華貴的地毯裏毫無聲息,不禁渾身一顫,主子這一次氣得何止是不輕。

“好!好!很好!”即使是說著這麼激烈的言辭,楚夕曜的聲音仍然平靜無波,“等我抓回你們那個該死的綠妃娘娘再來收拾你們!”

楚夕曜轉身掠去,轉眼間消失在夜幕裏,雪衣衛一瞬間也都不見了人影,廳中眾位宗周國老臣麵麵相覷,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楚夕曜半道碰上紫鷹,亦已受了重傷,正準備繼續趕路,夜幕裏竟又掠來兩道人影。

曲岸和離人抱著懷中一直輕輕啜泣的小寶貝停在楚夕曜麵前,楚夕曜眼裏一寒,問,“你們主子呢?”

離人低頭不語,反倒是曲岸上前一步,不慌不忙地道,“夫人被那魔頭劫走了。”

楚夕曜並沒有說話,離人抱著笨笨撲通跪下來,“離人該死!”

“哼!雪衣衛最近倒是很喜歡下跪。”楚夕曜沒有看跪在腳下的離人,一直看著眼前的男人,他見過這個男人幾次,雖然之前以為那丫頭不過是個替身,但到底還是因為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所以沒有太大的擔心,現在看來是他太過樂觀。

離人和曲岸懷裏一直顫唞不已的小家夥到底是雙胞胎,在這詭異的環境裏突然一個抬頭一個轉頭靜靜地看著楚夕曜,那黑漆漆的大眼睛眨了兩眨,動作整齊劃一地伸出小手來,對著楚夕曜奶聲奶氣地說,“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