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 IP IQ卡統統雙手交給你,不要省錢,隨便花!”
我已經忍不住快要笑出來了,可就是不舍得讓他停下來,隻好拚命憋住,接著保持聲調問:“還有呢?”
“還要?我已經全部都給你了,你能接受一個財和色都要被老婆收走的男人嗎?他以後可能窮得隻能去送快遞了。”
進行到這裏我實在是憋不住了,笑得徹底趴在了沙發上。
“喂,你到底還戴不戴戒指了?!”他伏過身來一把抓住我。
門口傳來鑰匙在鎖孔裏轉動的聲音,我嚇得猛然把手一抽,還沒來得及擺好若無其事的姿勢,就見於箏閃進了屋。
她一見這陣勢,換了鞋飛快地往她自己房間衝去,一邊還念叨著:“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沒有回來,我根本沒有出現過,我是空氣!”
……
常常會在回憶起這一段情節的時候兀自握住左手的無名指,雖然戒指早已經脫下來收藏起來了,但總感覺它還環繞在手指上,閃閃發光就像不滅的電燈泡,不知疲倦地照耀著我記憶裏每一個角落。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過來又發現是白彥的房間。
窗外仍然是漆黑如墨汁的夜。這一天混亂的心情跟坐了一整圈兒的過山車沒區別,高高低低擦著空氣呼嘯而過,急轉彎處閉上眼不敢尖叫,隻死死抓住了身邊的護欄。還好終於平安著陸。此時此刻白彥翻了個身,我聽到他均勻的呼吸,感覺自己的心髒還好好長在原來的位置,沒被過山車顛錯們。
看這形勢怎麼說都已經塵埃落定了,卻不知怎麼的總覺得不踏實,翻來覆去。如同一條被擺在微波爐裏的魚,正被微溫烘烤得舒服,忽然一下感覺水分要被燒幹,自己卻已經沒了翻身的力氣。
於是我十分不厚道地猛搖白彥:“喂,別睡。”
“……嗯。”他不自覺地微微皺眉,頗有種想抗議又懶得出聲的無奈。
“一分鍾,就醒來一分鍾。”
“醒著呢你說吧。”他吐詞都含含糊糊,不過看樣子勉強可以算作大腦清晰。
“沒事,就是叫你別睡。我睡不著。”
“在想什麼你就說吧,”這個時候他倒是十分清醒了,“我聽著。”
“沒想什麼,就是睡不著。”
“心裏不踏實?”
沒料到他這麼問,我一下子睜大了惺忪的眼睛,差點沒跳起來。不過幸好在這種半睡眠狀態下要跳起來體能跟不上,於是我躺在枕頭裏點點頭。
“那你說吧,怎麼不踏實。”
“真沒事。”
“要真沒事那我睡了?”
“嗯,睡吧。”
“我真睡了啊。”
“……別睡。”
“那你說啊。”
“誰規定了不說話就必須睡覺?”
“那你想幹嘛?”
“不幹嘛。”
經過這段讓人徘徊在抓狂邊緣的對話,白彥終於忍不住了,爬起來十分嚴肅地問我:“寧默,該不會是婚前焦慮吧你?”
“不是婚前焦慮,是閃婚焦慮。我們倆這樣能結婚嗎?”我茫然地撓了撓頭。
“抬起你右邊的爪子,看看上麵有什麼,看完了睡覺
!”他把我按倒在枕頭裏。
……
在這樣的情景之下我們如此輕信了彼此,以為這就是結局。直到最後才恍然發覺。其實這個世界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都是由陌生到親近再由親近到疏離,沒有任何一段關係可以例外,也許每段關係的結束都有不同的原因,總之結果是毫無懸念的殊途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