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麵留西門吹雪,隻因為他確實查不到凶手,隻因為他要顧及老友,也因為他根本不想摻和這件事,兩邊都不想參與。

他已經把人留住,也已經把證據擺到倆人麵前了。

剩下的,又與他何幹?

花弄月道:“所以現在,戲演完了,也該散場了。”

殺人當然不是演戲。

洪聚死了,是真的死了。

他卻隻不過是這部戲裏的一幕。

這部戲的結局隻有一個,西門吹雪必將這件閑事管到底。

花弄月很想知道這部戲的主謀是誰,他又到底是什麼目的。

可她不著急,她知道,順著走下去,總會知道的。

戲,不會隻演一次。

西門吹雪道:“你現在就去閻家?”

花弄月道:“當然,難道你不去?”

西門吹雪道:“我去隻是因為我想去,不是因為別人要我去。”

天下間,有誰能逼的了西門吹雪?

花弄月笑了,她說:“我去,是因為有人想我去,你知道,我一向是個很聽話的人。”

西門吹雪沒有回話,他當然不會回話。

任誰聽到說花弄月是個聽話的人,恐怕都不會回話。

花弄月又笑了,她說:“你知不知道,都有誰想要我去?”

西門吹雪還是沒有回話,他當然知道。

有人想要花弄月去,恐怕不止一個。

至少,他就知道一個,可他不會說,絕不會說。

花弄月又道:“其實我現在,並不關心有誰要我去。我現在,既不急著知道凶手是誰,也不想知道他的最終目的。你猜,我想在最想知道什麼?”

西門吹雪依然沒有說話,可他轉頭望向了花弄月。

他看著她,因為他確實想知道。

他看著她,也因為他確實猜不到。

花弄月眨眨眼睛,又密又長的睫毛也跟著舞了起來。

她說:“我現在隻想知道,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洗澡?”

陽春三月的正午,太陽是烤不死人的。伴著和煦的春風,總叫人舒服服,暖洋洋的。

可柔和的陽光照在西門吹雪的臉上,竟曬出一抹可疑的紅暈來。

西門吹雪的臉,終是太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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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沐浴(上)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都說這章的背景音樂很雷人......我去掉了T^T......[收藏此章節]

三天,還有三天。

離閻家還有三天路程的時候,西門吹雪跟花弄月,在另一家客棧落了腳。

“吆,來客人啦。”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說這話的自然是客棧的老板,確切的說,是老板娘。

有老板娘本該就有老板,可這位老板娘卻沒有。這位老板娘沒有,隻因為她是個寡婦。

她雖然不是天下間最美的那個老板娘,但任誰見了她,都不得不說,她是最風騷的那一個。

此刻,這位風騷之至的老板娘正款擺著腰軀,從二樓上迎了下來。

“這位公子,您是打尖兒啊,還是住店哪?”

這本是最普通的一句話,不論何時到哪家客棧,你都會聽到這句話。可不論何時在何地你聽到這句話,都不會比這更柔媚,也不會比這更動聽。這句話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當真叫人的骨頭都酥了。

花弄月也是人,她的骨頭自然也酥了。可她卻沒有像別人一般暈頭轉向。

她非但沒有暈,而且還在笑,越笑眼睛越亮。

說話間,老板娘已走到跟前。

這跟前,自然指的是西門吹雪跟前。至於旁邊的花弄月,她連看都沒看一眼。

女人的眼睛,本就是用來看男人的。

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什麼場合,西門吹雪都是一個出眾的男人,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男人,一個讓女人不得不看的男人。

老板娘當然是個女人,老板娘當然也要看。

不但要看,還要擺出最美的姿勢看。

她低眉順眼扭了過來,待站定後,方才慢慢悠悠的抬起頭,臉頰帶粉,睫毛輕顫。那含羞帶俏的模樣,仿佛足不出閣的大姑娘。那婷婷嫋嫋的身段,卻又透著說不出的風韻,說不出的媚姿。

花弄月也不得不承認,她若是個男人,也不定是要被勾了魂的。

老板娘不但模樣迷人,連聲音也仿佛能嬌的滴出水來,她說:“公子……”

這麼好聽的聲音,她卻隻說了兩個字,因為她隻能說這兩個字。

她不但再說不下去,連笑容也消失不見。

那情形就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硬生生的,咻的一下,消失不見了。

任誰對上一塊冰,都會笑不出來的。不但是冰,而且還是塊千年的寒冰。

任誰看見那麼鋒利的眼神,都會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