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在喝酒,隻因他的杯中早就空空如也。
西門吹雪沒看桌前諸人,他的視線投向門外。
西門吹雪望著門外,於是,他看到了四個人。
?
峨眉四秀,就是四個人。
峨眉四秀不但是四個人,而且,還是四個很美的姑娘。不但容貌美,風姿也很美。
男人們湊在一起的時候,若叫他們不談論女人,絕對是件困難的事。
女人們在一起,若叫他們不談論男人,也絕不是件簡單的事。
峨眉四秀是四個女人,峨眉四秀要談論的,自然也是男人。
四個,非常優秀的男人。
車子已走了很久,石秀雪卻覺得越來越不舒服。因為她發覺車裏每個人都在盯著她,她原想裝作不知道,可我們都清楚,她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姑娘。所以她撅起嘴,忍不住問道:“你們老是盯著我幹什麼?難道我臉上長了花?”
她臉上當然沒有長花,其他三人聽聞此言,均都笑了起來。
她們雖然笑了,卻依然盯著她。
孫秀青道:“你臉上就算長了花,剛才也已被人家給摘走啦。”
她不待石秀雪回答,作勢看了其他人一眼,道:“奇怪的是,這丫頭平時總說隨便什麼花也沒有青菜好看,現在一開口啊,就是花呀花的,你們說,這是為什麼?”
石秀雪瞪了她一眼,朗聲道:“不為什麼,就因為他姓花。”
孫秀青撲哧一笑,道:“他?他是誰呀?”
石秀雪道:“他誰也不是,他是花滿樓。”
孫秀青道:“你怎麼連人家的名字都知道了?”
石秀雪道:“當然是因為他告訴我了。”
孫秀青道:“我怎麼沒聽見?”
石秀雪白他一眼,道:“我們說我們的話,為什麼一定要讓你聽見?何況,你那時的心裏,一定還在想著陸小鳳。”
孫秀青叫了起來,道:“我在想陸小鳳!誰說我在想陸小鳳?”
石秀雪道:“我說的我說的,人家坐在澡盆裏的時候,你眼睛就一直盯在他身上,我早就注意到了,你想賴也賴不掉。”
孫秀青又氣又笑,笑罵道:“你們看這丫頭是不是瘋了,滿嘴胡說八道。”
馬秀真悠然道:“這丫頭是有點瘋,隻不過你的眼睛也的確一直都盯在陸小鳳身上。”
石秀雪拍手笑道:“還是大師姐說了句公道話。”
孫秀青眼珠子轉了轉,忽然歎了口氣,道:“她說的實在是公道話,隻不過有點酸味。”
馬秀真也瞪起了眼,道:“酸味?什麼酸味?”
孫秀青嬌笑道:“一種,跟醋差不多的酸味。”
馬秀真也叫了起來,道:“你難道說我在吃醋?”
孫秀青道:“我可沒有說,是你自己說的。”
她忍著笑,搶著又道:“人家都說陸小鳳多風流,多瀟灑,可是我今天看他坐在澡盆裏那個樣子簡直就像是個瓜,呆瓜,比西門吹雪差多了。”
石秀雪吃驚道:“你說什麼?”
孫秀青道:“我是說,假如我要挑一個男人,我一定挑西門吹雪,那才是個真正有男人氣概的男人,十個陸小鳳也比不上。”
馬秀真卻哼道:“西門吹雪有什麼了不起的,簡直就是個活僵屍。就算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看上他。”
石秀雪奇道:“你沒看上他,那你看上誰了?”
孫秀青笑道:“還能是誰?沒說誰當然就是誰了。除了咱們第一公子江南夜,她還能看上誰?”
馬秀真道:“瞧你們的輕狂樣子,一輩子沒見過男人麼?”
孫秀青歎了口氣,道:“我們本來就沒見過這樣的男人。”
石秀雪眨著眼,道:“四個對四個,蘿卜白菜各有所愛,誰也別落下。”
葉秀珠靜默半晌,終紅著臉道:“你們瘋你們的,可別把我算上。”
石秀雪道:“怎麼能不把你算上?你先挑吧,江南夜、陸小鳳、西門吹雪,你看上哪個就分你哪個。”
孫秀青高聲道:“吆,你們瞧瞧,她倒是先把姓花的給摘出去啦。”
石秀雪道:“是又怎麼樣?我就是喜歡他。”
沒等孫秀青再調笑,葉秀珠卻道:“我看你們是真瘋了,這四個男人,何曾就歸你們分了麼?”
孫秀青道:“這四個男人,隨便那一個都不錯,怎麼我們就不能分了?”
馬秀真歎了口氣,道:“這四個男人,可能真的不歸我們分。”
石秀雪奇道:“那又是為什麼?”
葉秀珠盯她一眼,道:“難道你沒看見花弄月?”
花弄月追著江南夜跑的事情,江湖上人人都知道。
今晚看著江南夜對她的情形,卻也不似全無感情。
孫秀青望了望馬秀真,道:“看來,江南夜是不用想了。”
馬秀真苦笑道:“江南夜不行,你當西門吹雪就行了嗎?”
石秀雪瞪大了眼睛,道:“難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