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嫣然道:“因為我知道前麵有個地方的酒很好,我也知道你一向是個很大方的人,一定會請我去喝兩杯的。”
陸小鳳苦笑道:“雖然我傻得可以,卻總歸還有一點好處——至少我還不小氣!”
?
喝酒的地方不光隻有酒,喝酒的地方自然還有喝酒的人。
嘴巴也不光隻能用來喝酒,嘴巴還能用來說話。尤其是喝酒喝到半醉不醉的人,最愛說話。
“你們知道當今江湖上傳的最沸沸揚揚的一件事是什麼?”
說話的是個嘴唇很薄的年輕男子。薄嘴唇的人,豈非都很愛說話?
“是不是陸小鳳破了大金鵬王的案子?沒想到霍休那樣的人竟然是青衣樓主。”
薄嘴唇搖搖頭,“不是。”
“那就是夜公子?聽說他一人單打獨鬥長樂莊二十餘人,狠狠的落了司馬紫衣的麵子。”
薄嘴唇依舊搖頭,“也不是。”
“我知道了,一定是繡花大盜。盜取平南王府一十八斛明珠、華玉軒七十卷字畫、鎮遠八十萬兩鏢銀。不但會繡花,還會繡瞎子。”
薄嘴唇一連擺手,“不對不對,都不對。”
“這也不對?那你說是什麼?”
角落裏的陸小鳳,不自覺的也豎起了耳朵。苦瓜大師曾說,最近江湖上最出風頭的,就是繡花大盜。最沸沸揚揚的事,自然也就是繡花大盜的案子。他這幾日埋頭破案,難道又出了什麼大事不成?
他並不是個很八卦的人,卻絕不是個有八卦不聽的人。
薄嘴唇吊足了聽眾的胃口,浮了一大碗酒,方才慢悠悠的道:“現如今這江湖上,最轟動的一件事就是,萬梅山莊莊主,一向獨來獨往冷若寒霜的人形冰塊西門吹雪,他,逛窯子。”
酒館內眾人大嘩,陸小鳳卻不以為然。
西門吹雪逛窯子,有何稀奇。
他知道西門吹雪每逢殺人之前總要先到殺人的地點,齋戒沐浴熏香三天。而為他做這件事情的,常常就是當地最著名的花魁,最會伺候人的紅阿姑。他花銀子買她們來,也不過就是做這三件事而已。何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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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更轟動的,”薄嘴唇眯了眼睛,仿似神秘,卻又聲音大的叫在場所有人都聽得見,“這西門吹雪,包下了東南一帶最紅的勾欄院——醉仙樓,點名要她們老板伺候。”
諸聽眾讚歎:“那老板一定是個風華絕代的大美人?”
薄嘴唇歎口氣,“美則美矣,可惜啊,是個男人。”
眾人哄笑,“沒想到西門吹雪竟有這等癖好。”
薄嘴唇卻又道:“這位老板不但人美,家世也不容小覷。”
“哦?”眾人更來了興趣。
“江南花家,難道你們沒聽過?”
有人猜測,“莫非是花家六童?”
旁邊的卻插嘴道:“錯,是七童,難道你忘了花滿樓?”
又有人道:“可像花家這樣的偏偏佳公子,怎麼回去開妓院?”
“當然不會是七位公子爺,”薄嘴唇搖搖頭,神秘道:“還有一人,花家大公子親口承認的,難道你們忘了?”
“你說的是她?可她是個女人,還是個醜的不能再醜的女人。”
“錯了,你們都錯了。他現在是個男人,而且,是美的不能再美的男人。”
他們說的是誰?
“惜花弄月,醉仙樓的老板,自然就是花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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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西門大官人又要出場鳥,於是乎我替你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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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逛妓院的劍神
花弄月今天的心情很好,可以說,是相當的好。
她低頭看向手中,乃是一柄墨色漆黑的扇子。
唰的一聲展開,一副山水畫麵躍入眼底,據說是六如居士的真跡。
花弄月唇角浮上一抹笑意,他雖不擅丹青也不懂鑒賞,不過隨手搶來的東西,是不是寶貝,終究還是賺了。
他現在不但是花公子,而且是花老板。
老板嘛,自然是生意人。生意人以利為重,穩賺不賠的買賣,豈有不高興的道理。
不過天下間的生意,有賺的就有賠的。
花弄月賺了,自然有人賠。
賠了的人,心情想是不會太好。
想到這裏,花弄月唇邊笑意又多了幾分。
有個人哪,就算賠本輸光了,也不會在意。就算天塌下來,都不會著急。隻因世間萬物在他心目中都是可親可愛的,隻因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是處之泰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