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汐顏的出現對於李婉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的救星,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被江陌城森厲的目光扼住了咽喉,看了看兩個表情各異的女人,他沉聲道:“回家。”
話落,最配合的人是李婉,想趁機逃跑的梁汐顏,終是沒能躲過江陌城的法眼,折返回來掐住她的後頸,他湊近她耳邊恨恨地審問道:“夫人,這麼晚想去哪兒鬼混呢?”
他的掌心冷的刺骨,不露聲色的使勁更是讓梁汐顏疼的蹙眉,滿意地勾唇,江陌城粗魯地帶著她穿過回廊來到大廳,剛在玄關處換好鞋的她,抬頭就被麵前的景象震住。
雪白的牆壁上,掛滿了結婚照,照片裏的人物,是她和江陌城,梁汐顏愣了愣,恍惚間想起這是他補給她的驚喜,李婉不可思議地半張著嘴,眼裏除了羨慕還有酸澀。
她心心向往的男人,深深地愛著他的妻子梁汐顏,這就意味著,李婉要退出這場結果分明的愛情爭奪戰,從此以後,安分守己。
縱有不甘,也無計可施。
“怎麼樣夫人?還不錯吧。”無視李婉的感受,江陌城走過來溫柔地環住梁汐顏纖細的腰,交疊的雙手,輕輕地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還有一些在我臥室裏,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淡淡地推下江陌城的胳膊,梁汐顏退出他懷抱的同時將視線轉向了不遠處的李婉,他可以當她不存在,她卻不能:“李小姐找你有事吧?你們先忙。”
她說著,轉身準備上樓,抓住梁汐顏的手腕,江陌城固執地把她重新拽進懷中,緊了緊手臂,他對李婉說道:“你前天是怎麼跟我說的?忘記了嗎?”
聞言,梁汐顏停止反抗,李婉咬著唇,慢吞吞地挪著腳步靠近親密無間的二人,忽然她彎腰鞠躬,長發散落遮去苦悶的淚水,抽抽鼻子,她嗓音沙啞地開口道歉:
“江太太,對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冒犯了您,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太多,也希望江副總高抬貴手,放過我弟弟。”
“弟弟?”梁汐顏詫異:“你弟弟怎麼了嗎?”
“我弟弟他……他被江副總帶走了,要是您不回來,江副總就會殺了他,江太太,我弟弟還小,求求您給江副總說說,讓他不要傷害無辜的孩子。”知道梁汐顏心軟,李婉故意說的聲淚俱下,好不容易來了,她不想空手而歸,抿著唇,江陌城暗暗嘲諷著她的自作聰明,他決定的事情,豈是旁人能夠隨意更改的?與其求她夫人,還不如多給他說說好話:“李婉,你弟弟在樓上睡覺。”
困意漸濃的江陌城,沒精力和無聊的李婉耗費時間,如今梁汐顏找到了,他就更沒有必要在她身上花費功夫浪費口舌。
目送著李婉上樓,梁汐顏疑惑地向江陌城尋求答案,他不僅不解釋,而且還借題發揮諷刺道:“你都要跟我離婚了,還問那麼多幹什麼?我想做什麼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
“我也沒想多管。”梁汐顏反駁:“要不是你總拿我當為難別人的借口,我才懶得管。”
李婉的話,在梁汐顏的心裏結了疙瘩,她越是想弄明白,江陌城就越是轉移話題,到最後,她幹脆放棄地擺手認輸:“好了好了,我不問了,江陌城,等你想離婚的時候再來找我吧,我走了,再見。”
看著她的背影,江陌城問:“我到哪裏找?”
梁汐顏怔了下,見招拆招地回答道:“你不用來找我,我過一個星期來找你一次,等你想清楚了,我們就直接去民政部門辦手續。”
“嗬,那不是太麻煩了嗎?”陰謀失敗,江陌城的耐心也隨之消褪了幾分,在梁汐顏迷茫地分析他語言的含義時,他撲過去將她拉回並按倒在沙發裏:“我剛才告訴過你了,我不會和你離婚,哪怕是等上十年二十年,我也不會和你離婚,梁汐顏,你死了離開我的心吧,隻要我活著,你就是江太太。”
他聲嘶力竭的怒吼,健碩的身體重重地壓著梁汐顏動彈不得,雙手推搡著他因氣憤而不住起伏的胸口,她呼吸急促地掙紮著表明立場:“我不稀罕這有名無實的稱謂,你愛給誰給誰吧,世上女人不計其數,你何必非纏著我不放?江陌城,你不是後悔嗎?你不是不喜歡我嗎?既然我們對彼此都沒有感情了,又為什麼要委屈求全將就一生呢?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我們互不打擾互不幹涉不是很好嗎?你……唔……”
江陌城堵住了梁汐顏滔滔不絕的櫻唇,用這樣曖昧的方法來阻止她刺耳的喋喋不休,沒有感情,誰說沒有感情?他要不是為了彌補曾經的過失和愚鈍,又怎會煞費苦心地做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