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2 / 3)

迎風馳騁的筷感令他很舒服,遠方有一隻風箏飄著,是誰在放風箏?

就這樣,風箏在他前方行進著,他在後方追逐著。

這一幕,似曾相識,在記憶的深處。

是拾兒,韋拾兒,愛放風箏的拾兒,曾經放著風箏笑吟吟地要他飛天追上風箏。

當時,他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此刻,他的心是微微刺痛的。

不該啊,韋拾兒不該會刺痛他的,他應該早已忘了她,忘記那段情。

他馳騁著追逐天邊的風箏,彷彿正追逐著一個逝去的夢,永遠不可能重現的夢。

然後,他看見了她——

醜小篆。

她怎會在這裡放風箏?這是盤家私人的產業。近日,他買下了舅家與盤家物業相臨的雲奏院,變得有更多的時間來此冥想、散心,倒是頭一回在這兒見到她。

他停下馬,也許是馬鳴聲,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回過頭看向他,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像是問著,你沒事騎著馬站在我身後作啥?

醜小篆慢慢地收起風箏線,緩緩地走向他,悶聲道:「是不是反悔了?」

「呃?」

「反悔花二百兩拜託我這個不知好歹的丫頭參選中原小姐。」

「你說的反悔,我連想都沒想過。」

他居高臨下地騎在馬上,她必須仰首才能與他四目相視。「那你為何瞪著我瞧?」

「我沒瞪你。」

「可是你的樣子好嚇人,像是恨著某個人。」

盤雲飛有些不自在,他有一種被她看出心事的狼狽。

恨,他還恨著韋拾兒?

「你在這裡做什麼?」

「放風箏啊。」她將手上的風箏遞出,「你不會認不出風箏的模樣吧?」

「我當然知道你正在放風箏,我想問的是你在別人的土地上放風箏做什麼?」

她偏著頭想了一下,「哦——這是你們盤家的地盤,我差點忘了。」

「你未經允許擅自來﹃盤園』真是大膽。」

平時,他不是這麼小氣的人,更不會在意村民把盤園當作休憩之地,可他現下偏偏同她計較起來,也許是因為她的風箏讓他想起了韋拾兒。

「我來放風箏時沒法請示你啊。」

「為什麼?」

「因為你那個時候正好在睡覺。」她嘟喃。

他皺了下眉,「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夜。」

他的表情似是不信。

「騙人!」

「是真的,我沒必要騙你。」她忙不迭地解釋。

他躍下馬,「你不睡覺,夜裡放風箏?」騙誰?

她有些氣他不相信她說的話,「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好命,房子屋舍相連到天邊,燒了一間還有一百間。」

盤雲飛愣了下,突地恍然大悟,他真是粗心,完全沒想到她的鋪子昨日讓人給燒了,也許那是她唯一的棲身之所。

「你為什麼不早說?」他因為心憐她,所以一急,口氣反而不好。

醜小篆動怒了,「那是你不知人間疾苦,還問我為何不食肉糜!」

「你的朋友呢?你可以住在朋友家裡。」

「你說靖蕙嗎?她娘親和昨日死去孩子的娘親的表姊的結拜姊妹是堂姊妹,恨我都來不及了,怎會讓我住她家,他們全視我為瘟神。」

雖然梁靖蕙和梁夫人那一長串沾親帶故的人一點交情也無,可畢竟掌理家中大權的人是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