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年清芷點點頭, 便想從座位上離開。
卻是在下一秒被裁判攔住,“姑娘請留步,您的獎品還未領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手腳粗笨,學不來這些繡法,我領了這獎品倒是會讓貴坊為難呢,不如順延至第四名,將獎品送給第四名的姑娘吧。”年清芷笑著道。
“姑娘,這可不符合規定,規定既是定下了就是拿來遵守的。”裁判想了想從袖口拿了塊絲帕遞給年清芷,“這是柳如雲大師親手刺繡的,是世間獨一份,若是姑娘日後改了主意,便可以拿這絲帕前來我們繡坊兌獎。”
年清芷雖然覺得多半是不需要,仍舊還是收下了絲帕下了台。
彼時李氏也讓婢女領了繡線下台,又站到了胤禛麵前,四福晉正在和胤禛說著什麼,年清芷遙遙看著他的妻妾正圍繞著他,她什麼也不是,不過是胤禛的一個貼身婢女,不過是因為常年侍奉的緣故與他熟稔了些。
可她卻是忘了禮數、放縱了彼此間的熟稔,要說這世間的熟稔哪裏比得上夫妻間的耳鬢廝磨。
若是自己此時回到胤禛身邊,胤禛必定會送自己回去,相當於再讓四福晉和側福晉難堪一次。
年清芷想了想方讓裁判幫她給胤禛帶話,自己則是順著台的另一側下去。
她從袖口中掏出一張地圖,順著地圖往著宅院的方向走去。
好在年清芷想到今日街上必定人頭攢動,自己又是第一次上街,擔心不小心走丟了便讓冬盡給自己備了份地圖。
她看清了方向便順著街道走,時間稍晚了些,這街上還是那麼熱鬧。
年清芷想提起興趣再逛逛街市,卻是發現心頭像是一顆大石頭壓著,悶得她如何也透不過氣來。
她偷偷溜走倒也不隻是擔心四福晉和側福晉下不了台,也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方才那種難堪的境地,年清芷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一次,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骨子裏的傲骨原來沒有被常年的宮廷生活所磨滅。
現代的時候她是天之驕子,從小便是從金銀堆裏澆灌出來的花朵,便是後來落敗了,也是靠著自己的絕活,讓故宮裏的專家院士都對她獨得青睞。
年清芷一直是這般驕傲的,縱使後來這份驕傲害得念慈姑姑去世後,也僅僅是將這些驕傲隱藏、從未消滅。
分明可以接受康熙的寵愛和庇護,就可以逃離佟佳皇貴妃的魔爪,可她根本不屑,誰生在這世上也不是給人做妾的,靠著美貌和小聰明得到那所謂的恩寵,便是身居高位那又如何,被平分的愛……她不想要。
若是當時屈從了佟佳皇貴妃,真的成了康熙的嬪妃,便是她自己也會覺得屈辱,可是方才在四福晉和側福晉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又是嗅到了那深入骨髓、絕望無助的屈辱感。
她一瞬間清醒過來,她究竟在幹什麼呢。
胤禛是自己一手帶大的,他對自己的感情不過是依賴,而自己也依賴著他。
所以她才能毫無防備地沉浸在與他的曖昧中,享受著那一絲絲從心底滲出的甜蜜,甚至忘了他是已經有妻妾的人。
身為包衣奴才的時候她都未覺得自己卑賤,可是她現在覺得自己卑賤。
年清芷恍恍惚惚地走著,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走進了個無人的巷落來,她忙是將地圖從袖口中拿出來仔細檢查了下,才發現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不小心拐了個彎。
她看完地圖便往巷子口走去,卻是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