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著,紅酥心頭焦急卻是不敢當著旁人的麵說什麼,好不容易等到年清芷回了房隻剩她們兩人的時候,紅酥方才開口:“主子,您怎麼就這麼輕易地答應李側福晉的要求呢!”

她話裏責怪夾雜著淡淡的擔心。

年清芷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我還未問你,在福晉房內的時候,你一直偷偷扯我衣角作甚?”

紅酥原本還想著阿洛失去記憶倒也是個好事,卻是沒想到失去記憶也代表著失去了防範之心,她急得滿屋子亂轉,“您畢竟失憶了,那這繡法您還記得嗎?”

“自然是記不得。”年清芷話語輕鬆,給紅酥倒了杯茶勸道:“你喝杯水坐下來歇歇先。”

紅酥說的也渴了,忙是將那杯茶一飲而盡,可那茶雖解得了可口,但根本沒法解得了她心頭的焦慮。

她哭喪著臉,“您說的倒是輕鬆,那您還應承下來做什麼?”

“外頭那麼多繡莊,我買一副不就行了。”年清芷十分爽快地拍了拍紅酥的肩,“放心好了,我有的是錢。”

有錢都能使鬼推磨,買一幅繡品怕什麼。

紅酥無奈地看了眼年清芷,開始後悔為什麼沒把真相告訴她,若是麵前的年側福晉就是年家三小姐買一幅繡品送給皇太後,紅酥自然是不擔心的。

可麵前的年側福晉可是大字都不識幾個的阿洛!!若是去買了繡品來,旁人必定疑心,若是阿洛再起了端倪……那可就真的糟了。

昨日那位聲稱認識阿洛的徐桂花出現已經讓紅酥感到不安了,今日這右眼便一直跳。

怎麼就這般湊巧今日李側福晉就提出來讓年側福晉繡繡品送給皇太後呢,若是因為那位徐桂花的緣故,或許阿洛的身份已經讓李側福晉懷疑了。

紅酥看了眼態度極為輕鬆、一無所知的年清芷,無奈地揉了揉眉角,“您身為柳如雲大師的親傳弟子,若是被旁人知曉您未親自繡反而是買了旁人的繡品,定會覺得您怠慢了皇太後,這罪名主子您可擔不起呀。”

“那……我去買一幅柳如雲的繡品呢?”年清芷想了想開口問道。

紅酥回道:“柳如雲大師已經十幾年未賣過繡品了,她的繡品是有價無市,新作根本買不到。”

年清芷頭疼地“嘶”了一下,“這可不好辦了。”

“您答應地也太爽快了,竟是讓奴才半分勸說的時間都沒有……”

“誒,等下。”

年清芷微擰了眉,像是想起了什麼般,她喃喃道:“柳如雲這名字……真的好熟悉。”

紅酥頓住了話語朝年清芷看去,隻見她雙眸一亮,嬌美清麗的臉上湧起了笑容,“我終於知道為什如此熟悉了。”

十五年前乞巧節那夜,她靠著串珠器作弊獲得的一等獎獎勵便是繡坊大師柳如雲弟子的名額,當時她嫌棄這個獎品雞肋沒有要,那裁判給了她一條絲帕,說是日後改了主意便可以拿這絲帕前去兌獎。

隻是這絲帕……年清芷站了起來望向沅湘閣的方向,這絲帕是否被胤禛放在了那密封的閣中嗎?

紅酥順著年清芷的視線看去,有些困惑地問道:“主子,您在看什麼呢?”

年清芷指了下沅湘閣,“如果我要進去拿一樣物件,你覺得可能嗎?”

紅酥扭了下僵住的脖子,有些無奈地看向年清芷,“主子您是被李側福晉逼瘋了麼,您可千萬別做啥事!”

年清芷眼眸極亮,拍了下掌,“就這麼說定了,咱們還以鴿子叫為暗號,若是有人進入你就裝鴿子叫。”

紅酥:……

誰跟您就這麼說定了啊喂!

最終年清芷還是單方麵地與紅酥說定了此事,由紅酥在門口看守著,她則是翻進牆中尋找那塊絲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