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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她終於銷聲匿跡。但校園裏關於她的傳聞卻像失控的癌細胞一樣繼續擴散,離譜的甚至說她沉溺毒品或病入膏肓。

不過,這些都與郭舒潔無關,別人的榮辱興衰,她一向聽聽便罷了,既不嫉妒也不憎惡。她關心的隻有自己的績點與排名,和這校園裏百分之七十的學生一樣,穿印有校名英文縮寫的文化衫、百元以內的運動鞋,被雙肩書包,課前占座,課後自習,在食堂吃飯,在澡堂洗澡,上40分鍾又40分鍾的連堂課,寫無窮無盡的論文,有那麼兩三個能在周末一起去吃燒烤的好朋友,這就是她乏善可陳的大學生活。秋和那種人在她看來根本不像個學生。最近一次聽聞秋和的消息是,昨晚薛濤說她將要搬進自己的寢室,填補曾燁的空床位。

如此,似乎是有了點滴交集。

郭舒潔關心地問了一句: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薛濤回答:一個人不好對付的人,你可能會討厭她。

薛濤她人如其名,是聚焦指數不低於秋和的才女、校報現任執行主編。郭舒潔和她同寢室兩年,深知她恃才傲物的脾性。

有人說秋和突然辭去副主編職務是為了將晉升執行主編的機會讓給薛濤,這當然是秋和的仰慕者們為了美化秋和的無稽之談。其實她們兩人關係甚密不假,但是敵是友不可捉摸。

基於以上兩方麵原因,徐濤如此評價倒也在郭舒潔的意料之中。

郭舒潔很好奇她們碰麵回事什麼氣氛,稍有期待。7號這天早晨,秋和的兩個朋友已將她的行李送到新寢室,可惜薛濤一早就出去忙了。沒熱鬧可看,她隻能索然寡味地埋頭看書,準備將近的期中考試。

下午一點左右,聽見有人敲門,郭舒潔往後一翹椅子,直接伸手去開門。

女生立在走廊的陰影裏。

白色背心,石竹色闊腿九分褲,斜挎藤編小圓包,黑色平底涼鞋正中一朵白茶花。鎖骨單薄,額頭飽滿,栗色中分長發自然卷曲至腰,周身縈繞者蓮葉香,臉上無狀也無暇。

郭舒潔微怔,已經準備好接受煙熏妝視覺衝擊的她從來沒想過秋和會以如此隨意的形象出現。她同樣沒想過,一個在傳說中離經叛道、放浪形骸的女生,會笑得如此溫婉——

“郭舒潔你好。我叫秋和”

郭舒潔受寵若驚,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與她寒暄,手忙腳亂地迎她進寢室。

秋和第一句話就詭異到頂,也難怪郭舒潔情不自禁地狗腿。任何人聽了都會誤以為秋和是個剛進學校的新鮮人,而郭舒潔是她久仰已久的校內名人。其實,全校認識郭舒潔的人不超過30人(含同班同學),秋和與她不同班,認識她多半要歸功與薛濤的介紹。雖然事後仔細想想也實屬正常,但第一次聽自己的名字從秋和嘴裏念出,郭舒潔有種莫名的感動感。

“聽說要和你成為室友,我高興極了。你可是傳奇人物。”

“唉?”郭舒潔手上的動作滯住了。

“連續兩年獲得一等獎學金。”秋和解釋道。

郭舒潔不好意思地笑笑,她第一次知道在大學裏死讀書也能收人崇拜。

秋和兼具機靈和莊重,話不多,傾聽時神情認真,卻讓人感覺不到壓力。她邊和郭舒潔聊天邊從早上先到的行李箱裏不斷取出書籍和什物擺放在書架上,最後拿出一個係著白紗絲帶的藍色信封:給你的禮物”-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郭舒潔一愣,旋即搖搖頭:“我不能收,況且我也沒有見麵禮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