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和繡橘輪流守夜,怎麼了?”
“也沒什麼,今個睡得晚了,有些心慌,卻也沒什麼大礙,既是你守著,上來陪我說說話罷。”她們年齡尚小,往日迎春夢魘司棋也陪著她睡過,所以也沒覺得奇怪,當下應了。
見她合衣臥在身旁,迎春決定開始她的“爐邊談話”。
忽悠邢夫人..
所謂地“爐邊談話”其實並不是真的長篇大論,隻是模擬爐火旁邊那種溫馨的場景,來模糊她和司棋之間的主仆界線,以達到她詢問賈府相關事宜的目的,畢竟迎春隻是大概認清了府裏的一些人,如果僅憑這些在賈府行事,很容易犯下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忌諱。
司棋作為賈府的家生子,王善保家的外孫女,在長期的耳濡目染下,她注定要比外麵買來的繡橘,知道更多隱秘的家族佚聞,所以選她作為談話對象那是再好不過的了。現在的司棋也不過十二歲的小女孩,對她那一連串的問題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怎麼深究,倒是有問必答。
對於自己身邊的人,迎春也有自己的打算,首先她的奶娘李嬤嬤,肯定是不能要了,一個倚老托大,手腳不幹淨的婆子,你能指望她以後為你辦事嗎?
而繡桔性情直率活潑,敢怒敢言,迎春還記得在原著裏就是她為了李嬤嬤的事,替迎春鳴不平,且她是外頭采買回來的,比家生子要少些出路,因而她一心指望能跟著迎春出頭,算是個衷心護主的。
司棋呢,論年齡,她比繡橘和迎春都大,言語之間帶著成穩,她雖然平時溫和體貼,但從原著裏她和潘又安的事情來看,隻怕也是個剛烈不阿的女子了。
迎春心裏想到,現在雖然離劇情還早,但也有必要提前做好兩手準備,她也該找個時機和繡橘和司棋好好地通通氣了,畢竟萬一局勢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的逃離計劃將會涉及很多人,司棋和繡橘跟了她以後,就都是自己的人,放任不管也不是個道理,何況這其中很多步驟,都要她們的幫忙才能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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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棋和繡橘覺得很奇怪。
最近他們的二姑娘好像比以前更呆了。
經常一個人待著不說,還老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有時是寫了好多他們都看不懂的字畫,有時拿著竹竿和銀漆經常一鼓搗就是一個下午,還神神秘秘地不準她們告訴任何人,而且一到晚上就要人陪著她睡,這睡也不是真的睡,還要回答她好多的問題,有的時候是關於自己的,有的時候是關於賈府的,司棋和繡橘覺得再這樣下去,她們真的要把賈府祖墳上的煙是什麼顏色都給交代清楚了。
你瞧她又要繡橘去拿辣椒粉給她了,真真個怪了,要不是她平日裏沒做這些的時候,又是她們那個正常的二小姐了,她們真以為她是被魔怔了呢
“迎春見過太太。太太萬福。”來到邢夫人處,迎春安靜地行了一禮,裝起了大家閨秀。
“快快起來吧。”邢夫人雖然不待見迎春,但場麵話還是要說的,遂笑道,“二丫頭,今個怎麼想起來我這轉轉了?”
她心裏暗暗奇怪,迎春雖是大房的人,可平日裏,都是跟著探春和惜春兩個小丫頭,去王夫人那裏請安的,今日如此作為,不知有何事,難不成二房那婆娘又要出什麼妖蛾子,卻讓迎春出頭詐她,這樣想著,神情不由一滯。
迎春看在眼裏,卻不動聲色,低聲說道
“回太太的話,迎春今日來此確有一事,隻是不知當講不當講罷。”說完低下頭,悄悄地用那塗了辣椒的手絹,輕抹了下眼睛,立刻覺得眼淚快要滴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