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得那叫沒邊,差把他當兒子養在跟前了,他們這些做弟弟的也要靠邊站,其實這樣也就算了,畢竟季老將軍和皇兄是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嘛,可以理解,最氣人的是那季鏗然雖然每天臭著一張臉,做事比誰都積極,這下好了,和他那皇兄更是臭味相投,蛇鼠一窩了

眾人在路上說了一會話,又接著有南安郡王,東平王府的人過來交際,水溶一看到他們,更頭疼的厲害了,都是那些說什麼要讓皇兄把皇位禪讓給他的沒眼力見的人,不行,絕對不能和他們在扯上關係,不然皇兄可就要大義滅親了,他這是招誰惹誰啊,不就是平時對那些大臣說話溫和了一點嘛?這種事有腦子的都知道要去找忠順王啊,那家夥雖然跟他們隻是表兄弟的關係,但可是個唯恐天下不亂得主

水溶心裏厭煩,決定就當沒看見,心一橫打定主意隻和寶玉說話,畢竟隻要不讓他們找到說話的空隙,就完事了

寶玉啊,我們可是相談甚歡,你可一定要撐住啊

水溶旋即笑對寶玉道:“你多大年紀了,可曾讀過書?”一時間,前來拜訪的客人甚多,水溶又隻和寶玉說話,一副對寶玉極其讚賞的樣子,無奈賈政等人隻能先行告退一步到前頭迎接各方人了。

“回王爺的話,我倒是讀過一些,隻是並不愛瞧那些個八股文章,平日倒寫些詩詞雜記罷了”見賈政不在身邊,寶玉好像找回了嘴巴,微笑回道

“哦,那料想你的詩是極好的了。”

“王爺繆讚了,我的詩算是差得了,林妹妹和寶姐姐的詩才好呢,世間男子多又不及的”

“哦,是嗎?”水溶對這個話題興趣缺缺,隻好維持著他的一號表情

“當然了,林妹妹是我見過得最有才氣的女子,隻他今日因父病回姑蘇去了,不然郡王您見了就知道了!”寶玉越講越起勁,隻可惜了水溶,他素日性子溫軟,對女子也是十分敬重的,這就是為什麼他從不違拗母後的原因,原以為寶玉和他是一類人,可是他嘴裏滔滔不絕,幾乎都要把那個叫黛玉的小姐的生辰八字都告訴他了,這種不尊重的行為,實為他所不喜的

天呐,與其這樣,他倒寧願和季妖怪呆在一起!水溶臉色鐵青地想著

所幸這種折磨並不長久,賈赦和賈珍過來請他上轎,邀他一起送殯,和寶玉這種迥異的談話被打斷,水溶正舒了口氣,如何肯再跟去,隻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絕了,臨走時把手腕上的一串念珠褪了下來,遞給了寶玉道:“今日初會,甚是匆忙,我也沒有什麼可以送你,這是前些日子皇上給的,我便給你權作紀念吧。”嘴上那麼說,水溶心裏可沒那麼想,你剛才說了那些個不敬的話,好歹也可以用這個在菩薩麵前積點口德了吧,不用謝我了

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他對這個禦賜的珠子不爽,是因為被季鏗然那個混蛋譏笑那個佛珠像姑娘家才戴得!

且說寧府送殯,一路上熱鬧非常,出了城直奔鐵肩寺去了,自是諸事順意也就不表了,到了寺廟中,鳳姐沒意外地也如原著中一樣,帶著寶玉和秦鍾住進了饅頭庵,此時,那庵裏的老尼正在和鳳姐說張金哥和李衙內的事,大體就是那衙內看上了已經與長安守備家定親的張家小姐金哥,張家想退婚,守備家不同意,求鳳姐在其中周轉雲雲

鳳姐剛打理好了寧府的喪事,贏得了眾人的交口稱讚,正是春風得意之時,托大說隻要錢到了萬事好說

兩人在房內談得火熱,完全不知道此時的話被附在房上的一雙耳朵聽了去,隻見那雙耳朵的主人,見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事情說了差不多了,就朝窩在對麵樹上的另一名黑衣男子遠遠地使了個眼色,無視後者哀怨的眼神,身輕如燕地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