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好好地吃頓飯,你卻要逗我們哭,有個什麼意思!”
繡橘也不住哽咽道“能跟著姑娘也是我和司棋的造化,跟了其他主子,難道在這個家裏就不會有是非?我道是站的高跌的狠,倒不如跟著姑娘幹淨,遠的不說,就是那怡紅院裏哪個不受她的打壓!”
迎春又喝了一杯酒,歎道“我倒是盼你們能跟一些好的,別的不說,就是珠大嫂子那裏也是好的,如今我也不打算瞞你們,這個家我卻是待不下去的,隻找一天離得遠遠的罷了!”
司棋是知道地,就續著話頭哭道“姑娘到哪,我就到哪,難道姑娘你還會害了我不曾?隻盼著能跟了又安,一輩子伺候著姑娘你了!”
繡橘不知底細,被她倆掏心的話嚇到,一時間渾身發冷,等緩過勁來,那眼淚刷的就掉下來了,想著,難得他們如此真心待我,倒不如一起跟了他們去了,否則這賈府也是待不得的“我在這賈府又沒個親人依靠,憑姑娘你去哪,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去得!”
迎春又把自己最後的計劃,詳細地告訴她倆,想到自己即將要做的事,三人不禁又是緊張,又是興奮,最後倒把那壇女兒紅喝了個精光,倒頭大睡了
結詩社
寶玉自來到園裏後,每日恣意逛蕩,恰值賈政正放外任,他樂得每日隻和姊妹丫環一處,讀書寫字,作畫吟詩,倒也十分心滿意足,而且,他為園裏眾姐妹集結而成的一本詩詞,本意自己留作紀念,沒成想竟被府裏的食客大肆宣傳,倒在京城之內也有點名氣,不少紈絝子弟愛極那些戚哀迷惘的詩詞,慕名來求,他也越發得意,整日隻作這些外務。
今日正值無聊之際,寶玉用手抵著頭,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隻見翠墨走了進來,笑道“二爺,這可是我家姑娘給你的,讓您務必親啟”說著將手裏的花箋遞給了他,寶玉接過一看,卻是探春在信裏提議要辦一個詩社,寶玉不覺喜得拍手道“倒是她高雅,我如今就去商議”
也不用丫環跟著,拉著翠墨就往探春處急走去,翠墨被他拉著一跌趔,忙到“我的小祖宗,你好歹慢著點!”
這邊,已經說好了的主仆三人各自忙著,本來迎春屋裏服侍的人就不多,除了司棋和繡橘以外,隻有兩個粗使的丫頭和一個被她打壓過的奶娘李嬤嬤了,這些人倒好打發,畢竟他們每天都有事要做,如此一來,他們想撇開眾人做些東西,倒也簡單
迎春讓司棋守在了外間房,自己在裏間給繡橘,拿出了一張她花了三天才趕出來的圖,倒不是她有厚此薄彼的心思,隻是繡橘在被賣進來前是一個貧苦木匠家的女兒,這手頭上的功夫,讓她來做還是比較放心一點的,見她接過,問道“你看看,像這個樣子的東西,有辦法做出來嗎?”
“回姑娘的話,這樣式看上去倒像是前朝的弓弩,我以前在家時,也見人做過,照著樣子做出一個是不難,隻是有沒有一樣的效用,就說不得了!”繡橘仔細地端詳了一下那張圖,眉頭深鎖,說實話,她多年沒碰木工的活計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你且試試看吧,我可沒承望你一次就做出來”迎春聽她說可以大致作出一個,微微一笑道“別的不說,就是真的做不出來也不甚要緊,難道我就沒有其他辦法。”辦法確實有很多,但都比不上這個更巧了,迎春心裏想著,能做出來最好,就是做不出來她也不想給繡橘太大的壓力
繡橘點點頭,想了半天突然問道“不知道這東西有多大?”
迎春側頭想了一想,在胸`前比劃道“我有點記不清了,好像有這麼大吧,從這裏到這裏的長度,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