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她錯了!她現在無比痛恨自己多管閑事的毛病!老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隨便救了個小屁孩都跟賈家沾親啊!
她還記得昨天晚上,當李灝宇指著她無比清晰地叫出她的名字的時候,她就像被一道閃電從上倒下活活擊穿,呆立在那不能言語,為嘛!她心裏的馬景濤默默在咆哮,這是為嘛啊啊!想她從穿越以來,就恪守一個大家閨秀的本分,大門不敢出二門不敢邁,偶爾一兩次去廟裏拜神也都是神鬼驅散,看到男的眼睛都不敢斜一下,生怕別人說她寡廉鮮恥,更怕被別人發現她不是本尊,天天在那裏裝二木頭,孤孤單單地在賈府呆了好多年,好不容易才脫離了魔爪,結果才happy了沒幾天,就被一個男孩指著鼻子一字一句地說,“你不是賈府二小姐麼?怎麼在這裏?”
瑪了個去!做人還有比這更悲的麼,迎春忿忿,但在短暫的驚愣過後,她馬上就恢複表情,平靜臉色,用無比端莊地笑容道“小兄弟啊,你是糊塗了,賈府什麼樣的門第,如何是我這樣的人家能比得上的,別是認錯人了吧!”
那男孩愣了下,半低著頭,沉思不語,手輕輕地搭在下巴上,眉頭輕皺,見狀她馬上再接再厲,扇起了耳旁風“你想啊,賈家小姐養在深閨,外人輕易見不得的,哪裏能夠隨隨便便出來呢?再來,我也怕那些人會來個回馬槍,你還是快點快走吧!”開玩笑,怎麼能隨便讓你拆穿,自己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竟是這樣麼?可能是我認錯了吧?姑娘,大恩不言謝,今日姑娘舍身救我,沒齒難忘,還請姑娘留下姓名,日後自當答謝!”那男孩對迎春微微鞠了個躬,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樣,配上他小廝的服飾還有那張小姑娘似的娃娃臉,很是滑稽,不過迎春可笑不出來,她忙道“如此卻不需要,我也隻當積個善緣,你還是快些走吧!”她心裏奇怪,這孩子這般言談姿態實在不像是居人之下的。
“非也,姑娘,古語有雲,男女不雜坐,不親授,是為禮,我登堂入室,又躲在姑娘的床上,雖情勢所逼,但也冒犯了姑娘,自然應該對你負責……”他的臉色微微一紅,頓了一下,好像在斟酌用詞,繼續清脆地說道
聽著他烏拉拉的一大段古話,迎春汗顏外加暈眩,心想這是一個半大的孩子說得話嗎,古代的孩子未免太早熟一點了吧,她也忘了自己不過才十四歲,說實話,出了賈府以後,她還真忘了古代男女的大防了,就像埋葬了和迎春有關的所有過去,又變成了原先的自己一樣“好了好了,呃,先停一下,你好象還沒幾歲吧?而且,看你的言談竟不像個做奴才的?”見他嘴裏滔滔不絕地叭啦著,迎春趕緊出聲打斷了他,轉移話題什麼的最好用了
“我虛歲已到誌學,是可以說親的年齡了,關於此事說來話長,還是日後到府上再敘……”
就你那個頭,說你有十五歲誰信啊,根據目測迎春估計他至少比自己還低一個頭,不過實在沒心情聽他風馬牛不相及地巴瞎,隨便說了個地址就打算打發他了“我家住在京城帽兒胡同xxxx……”你要是那麼閑就自己找去吧!
隻見他一手握拳輕輕擊掌,笑道“如此甚好,明日我便去賈府拜見老太君,此事托她去提親最是不錯的!順道問問府裏諸位小姐是否安好,姑娘長得和府上的二小姐如此相像,想來也是一種福分……”自言自語搬地說完,他輕輕側轉頭,微微眯起眼睛,對這她露出一個弧度有些誇張的微笑
完了,這斯真正想說地竟是這個!聽完迎春那個小心肝瓦涼瓦涼的,她捫心自問賈府好像沒有這麼一打親戚,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認出她來的!看他臉上的表情怎麼都像不安好心,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脅啊!她咬牙“小……公子,我就在你隔壁,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聽聞,不知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地方?”貌似你還是在逃犯吧,還敢出現在京城!丫丫的,可是她還真不能冒這個險,萬一他在隨便什麼時候把這件事捅漏出去,自己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