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迎春拉著她的手,才沒讓她的樣子顯的太過驚奇,“咦?你的丫頭認識我?”他眉頭聳動,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隻是和故人十分相似罷了,公子麵善,可不知如何稱呼?”迎春悄悄捏了一下繡橘的手,對他溫和地笑問道

“敝姓甄,單名寶玉二字,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吳儂軟語,帶著一股江南的親新之感。

“小女子姓賈,賤名有辱清聽,不說也罷。”麵上一點不顯,迎春心裏已是翻天覆浪,難怪他和寶玉如此相像,竟是甄寶玉!她記得按照她出府的時間來看,甄家早已被抄家,甄寶玉應該也早已入京考取功名才對,緣何在這裏呢?自從她知道自己穿越到紅樓夢裏,就盡量一切按照原著走,避免出現物理學界對時空穿梭提出的無解迷題--祖母悖論的產生,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變故出現呢?

他錯步走在她們身後三步,小心地把她們護在身後,見迎春看他,露出淺淺地笑容來,她不由地心頭一動,想到了那句話,如果一個人習慣性地走在外麵,那麼他就是做好了隻把危險留給自己的準備。

原本以為這樣一張和寶玉相似的臉,她一定對他沒有什麼好感,但她就是沒有辦法討厭他,好像從來就知道他們不是同樣的人一般,也許是麵對那名智障少女時,他也能夠克製守禮吧,而不是一味地獻柔情吧。

“姑娘,卻不知府上在何處,看你的口音卻不像是南方人。”他始終和她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麵上帶著淺笑,倒讓她心裏暗自讚賞他的心細如發。

“哎!那個不能吃!快吐出來!”繡橘站在那小丫頭的旁邊,見她要把撿來的飛絮,放入嘴裏,忙製止道。

“鴿兒,你怎的又跑出來了?快快隨我回去!”她們才來到那少女所指的那條街,就有一個穿著工服褂子的婦人出來拉她“嬸娘,看花!”那少女看到婦人,用手抓著那飛絮,獻寶般地展示著。

“好了,你既然找到她了,就快帶回去吧,下次可別讓她再出來亂晃了!”繡橘叮囑完那婦人,拽著迎春的袖子哀求道“小姐,我剛剛去買茶水的時候聽說還有花歌會呢!我們去看看吧!”

“好了好了,都依你,不過卻是要提醒你一句,千萬早點回去,小心司棋發作你呢!”她點了點她的鼻子,對她十分無奈,轉頭對他輕輕一福,正色道“公子,既事已完,小女便先行告退了。”

他微微一笑,又讓她發現他和寶玉的不同,他的右嘴角獨有一個若有若無的胭脂痣,竟像是從皮膚裏透出來一般的,不同於他本身給人的清新之感,帶著一股邪氣和妖豔,讓人琢磨不透,她偏了偏頭,把這與自己全無關係的事摒除腦海。

天色確實不早了,那歌會是在秦淮的十八橋上,每座橋都有一座花樓的花魁撐場,據當地居住多年的老人來說,也是難得一見的場景,這決定了現在人潮擁擠的場麵,那花娘長得還不錯,不過顯然都帶著一股濃豔之感,至於大家極其推崇的花歌,請原諒她沒有鑒賞能力吧,真是不知所雲啊

“小姐,你看!快看那裏在放焰火呢!”繡橘在耳邊嘰嘰喳喳地嚷個不停,她還真是愛熱鬧啊。她被拉著穿過浩浩人海,到放發焰火的地方去了,巨大的煙花在河麵上空炸開了花,和水中的倒影遙相輝應,整條河仿如一條光帶,籠罩在炫彩之中,她想起以前在哪裏看過的話,這是槳聲燈影裏的秦淮。

又是一陣轟鳴,刻在骨子裏的對炮火的恐懼,讓她忍不住鬆了手,搓著雙臂,後退了半步,但就是這小小的變故就讓她知道所謂走失究竟是如何產生了,看著繡橘被人群越推越遠的身影,她不由地有些焦急,果然,還是找不到!當人流少了她在朝繡橘所走的方向走去,早已看不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