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無耽擱,柳琉帶著盧友章走近牆根。他一手托著盧友章的腰,一手往牆上一撞,借力而起。盧友章就知道這個混球又在騙自己了。看他帶著自己翻過牆頭,一派輕鬆的模樣,盧友章就想踹他一腳。
不過須臾,盧友章想踹柳琉的想法就變成了想踹自己三師兄一腳了。
兩人剛翻過牆頭,便見銀光一閃。柳琉身子靈巧,一把將盧友章推開。盧友章倉亂不知措,腳一崴,跌進了一邊的草叢裏,柳琉則被一個白影欺身壓製住了。
“哪裏來的小賊?”
“小賊?!”柳琉吃味的是那個“小”字。他眉眼一挑,活生生一個風流鬼來索命的。那製住他的人一愣,便被柳琉一腳踹亂了下盤。柳琉急中生智,就著手邊一株樹枝“哢吧”一折,就和來人打了起來。
盧友章立馬從草叢中跳了出來,攔在兩人中間。“住手!”這聲怒吼是給柳琉的,而後那小子一轉身,笑得特別燦爛,“三師兄,是我啊!”
“有章?”李玉忙收了劍,“你沒事麼?知道六師弟沒能帶你回來的時候,我們都擔心死了!”盧友章和李玉交代近了來發生的事,也沒忘記把站著一邊的柳琉也順帶介紹了。其實李玉對柳琉挺不好意思的,原來是自己師弟的恩人,自己卻把人家當壞人了。盧友章又問柳琉:“你拿了銀子就要走麼?”
“不走留在這裏被你嫌棄?”
李玉左看看盧友章,右看看柳琉,覺得兩個人之間是不是沒有自己一開始想的那麼友好啊。 “剛才不知公子是友章的恩人,多有得罪。唐突冒犯公子之處,還望海涵。恰逢今日大典,公子若不嫌棄,便讓李玉盡地主之誼,帶公子在玄天玉虛宮轉轉。”
“正合我意。”
柳琉聽這李玉說出這一番話,打心眼裏開心。他也就是對著盧友章不順氣,估計是在小留院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順著他,加上在京師也算是混得不錯,而這個盧友章第一次見麵就拖他下水,什麼事都斤斤計較,所以才叫他討厭。
李玉雖說對柳琉並不抱有敵意,但是現在是敏[gǎn]時期,他還是想要測測柳琉這碗水是黑是白。“公子是江湖上的人麼?”
柳琉詫異地看著忽然出聲詢問的李玉:“算是半個江湖人士,我師父一年前才將我放出來的。”
盧友章聽柳琉怪異的用詞。
李玉笑得斯文:“放出來的話,是說之前一直被關著麼?”
“之前啊,一直待在小留院裏。我在京師玩了沒幾個月,師傅就把我從京師趕了出來了。”
盧友章忽然插話道:“這麼聽來,你師傅倒是很奇怪啊。我還以為他關你起來,是想要好好看護你,可是這會兒怎麼就把你給趕出來了呢?”
柳琉笑眯眯地將手中的那根斷枝對著盧友章狠狠地揮了幾下。那樹枝算不上粗硬,抽在空氣裏,謔謔作響。柳琉沒有回答盧友章的問題,反而將手中的樹枝一轉,點著李玉。“柳琉請李兄弟賜教。”話音落,整個人便如一道墨綠色的驚雷一般直搶李玉而去。
李玉先是因為柳琉那迅敏的身手而看呆了,等到回過神明白柳琉是要和自己打,人已經在眼前的。李玉來不及拔劍,說實在話,要他這麼一個正派的人對一個隻用樹枝和自己對手的人拔劍相向,李玉是做不出來的。
柳琉就是吃定了李玉不會對他拔劍,所以才更加的肆無忌憚。
在小留院的時候,無顏教的都是輕功和藥理。在小怡看來,這都是逃命、救命的本事。柳琉一開始學的時候,就因為小怡這一句話鬧了好幾次。無顏寵他,所以就讓他試著跟著寧揚練劍。不過很不幸的是,他果真不是那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