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就跑了麼?”

“跑什麼?!我是去幫你家主子!你知不知道,剛才就是我找到了他!快,不然他們就走遠了,我一個人不認識路。”

武兒不敢輕易相信,左右為難地看著遠去的人馬。這位大人可真愛給他出難題。

柳琉咬著牙,著急忙慌地求他:“你要是不信,我就給你發個誓!”

“可是您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啊?倒是會添亂子的。”

好吧,這個小童子完全把他柳琉看成了一個弱書生……這般看來,想從武兒這邊尋找出路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柳琉也不願意再理他了,直接朝著馬廄的方向走去。武兒跟在他後邊,問道:“大人不再鬧著要跟去了嗎?”倒是柳琉不問,他反而不放心。

柳琉那還願意再吭一聲。臨近馬槽,他腳踩著木樁子,翻上一匹馬,雙腿一夾,身子匍在馬上,讓馬兒帶著他直接衝出了營地。這番變故太快,以至於武兒反應過來,再叫人追趕,載著柳琉的那匹馬已經是沒影兒了。

而被捆著上了馬的柳琉也指揮不了一匹四處亂竄的馬。明明不是盧友章離開的方向,那匹傻馬就死衝了過去。柳琉咬著韁繩,狠狠往後一扯,那匹馬才停了下來。

“這繩子怎麼解開啊?”

柳琉翻下馬背,四處找鋒利的石頭,找了許久,隻能找到些滾圓的小石頭。“幸好這一次手縛在前麵……不然撿塊石頭都要費好大勁兒!”

等他把繩子磨斷,這手都快破皮了。“這造得是什麼孽啊?我的手都要被毀了。”而且還白白浪費了這麼長的時間。柳琉再次上馬,已離盧友章出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

而這段時間內,夠敵人阻擊一支疲憊的隊伍了。

那先前來求救的士兵也與黑布蒙麵之人一起反戈相向,盧友章等人實在是被打的措手不及。先頭的兵馬還趕得極快,被那突然橫現的粗繩給絆住,全都趴下了。盧友章幸得是在中間,左右也有人保護。

可他們現在處在一個小山穀之中,這地勢果然是埋伏最適合。

片刻,那山坡之上便擺滿了弓箭。盧友章大驚,大喊:“快撤!”原本還是打算與之一拚,現在他卻不能再滯留半分。可是,後路又被人攔住。

那滿山坡的弓弩都向山穀之中被圍困的人射出自己的弩箭,這圍剿的筷感竟叫人停不下手來。山下的人的慘叫聲,還有箭鏃刺入禸體的身體的聲音,還有那落荒而逃的士兵的求饒聲……

應接不暇的弩箭就像是鋪滿天空的烏鴉,一批一批地朝著盧友章他們射去。不待片刻,盧友章的隊伍便已經死傷過半。

這種情況之下,隻得突圍。

衛忠勇猛,盧友章便讓他打頭陣。可這箭陣卻也不是好打發的。幾個士兵便在前頭做衛忠的肉墊子,方便衛忠廝殺出一條血路來。

對方人數並不多,勝在出奇製勝,出人意料。

盧友章沒有還擊的能力隻能選擇撤退。他手裏的劍不斷地揮舞,將那些企圖靠近他的刺客殺死,同時阻絕那些凶猛的弩箭。被殺之人的鮮血不斷地噴湧在他的臉上,溫熱而血腥。那時,在武當山上柳琉曾經像是入魔一般地瘋狂殺人……原來這滋味會是這般複雜。

他一個閃神,沒能避開一箭。那短箭沒入身體,差點刺穿他的肩膀。幸好射偏了……盧友章咬牙堅持著。他身邊的人見他負傷,更加嚴密地將他圍護起來。

此時,衛忠已經殺出一條血路出來。而不遠處,也傳來了馬匹“隆隆”的馬蹄聲。被圍困的人一瞧,來人銀甲白袍,正是盧友章打算去營救的戚宏。戚宏的人馬加入了戰局,立刻將局勢挽回。山坡上的人也被戚宏的人圍攻著,一時被逼得不得不撤退了。沒了弩箭相助,山穀裏那群黑衣人實在是一群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