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的,一名身著水藍色衣裙的黑發少女站在位於銀座黃金地段的私人會所古典玫瑰園門口,望著店堂裏麵無處不在的玫瑰花圖案,長歎一口氣,教父的品味果然是與眾不同,跟跡部有的一拚。

提步踏上鋪設在門口的玫瑰花織錦地毯,一股濃鬱的玫瑰花撲鼻而來,沁人心肺,瞬間舒緩人緊張的神經。抬眸,環顧四周,在窗口僻靜的角落,發現了此行所約之人,金發藍眸的妖孽——教父魯休斯。

扯了扯嘴角,眼角直跳地望著向她招手,笑得無法無天的金發美男子。很不淑女的翻翻白眼,幸虧鳳卿叔叔一大早去法國了,不然,很難想象倆人見麵時會產生多大的火花,大概足以燒毀整個古典玫瑰園了。

“教父,不是說過幾天才來嗎?”在店員們詫異的目光中,魯休斯起身,為笑眉兒拉開椅子,做了個瀟灑的邀請姿勢,笑眉兒莞爾一笑,點頭致謝,儀態優雅地撫裙坐下。

“想我的小梅兒了。難道小梅兒就一點也不想我嗎?小梅兒偏心,就曉得鳳卿那條吃人不眨眼的白眼狼……”

無奈的忍受耳旁喋喋不休的抱怨,笑眉兒將視線轉移到玻璃窗外,溫暖的陽光斜斜的射在人行橫道上,反射進玻璃窗,和暖的乳白色光線灑落在對麵呱噪不停的魯休斯柔順的金發上,熠出璀璨的鑽石光華,明晃晃的讓人移不開眼。再加上西方人深邃的五官,勾人心魄的藍色眼睛,嘴邊永遠懸掛的邪魅笑容,健美的身材,優雅風趣的談吐,放蕩不羈的生活方式,構成了西方上流社會的淑女們爭相愛慕的風流浪子。

涼涼的瞥了眼絲毫沒有停頓跡象的魯休斯,笑眉兒端起女侍剛送來的玫瑰水,輕抿一口,花香濃鬱的甜美味道縈繞在舌尖,揮灑不去,誘惑出人心底的浪漫情懷。不得不承認,午後,坐在古典玫瑰園品茶細聊是一種享受!

“小梅兒,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阿?”水晶藍的眸子裏布滿幽怨之色,俊邪的臉上浮上憂傷,魯休斯就差沒咬一塊絹帕來表演他對笑眉兒的不滿。

“聽了。每次你見了我,就重複鳳卿哥哥是吃人不眨眼的白眼狼,他是如何如何吞了你毫不容易騙到手的東西,還有他古板,不知情趣,你好心給安排在他房間的裸女,被他打電話找警察給解決了。順便,又讓你大出風頭,上了頭版頭條……還要我在繼續嗎?教父。”半點不漏的重複完魯休斯嘮叨的話語,笑眉兒淡然的眸子裏隱含淺笑,她挑了挑眉梢,刻意的詢問是否繼續。

“你欺負我。小梅兒越大越不可愛了。”一塊繡有紅色玫瑰花的絹帕咬在口中,藍色的眼眸裏彌漫著晶瑩的水霧,一點一點凝結成剔透的水晶珠子,顫悠悠地停留紅潤的眼角,隨時隨地準備滑落。

“玩夠了沒?我先走了。”蹙眉看了眼四周不做事,探頭探腦窺視這邊的店員們,笑眉兒突生惱意,猛地放下杯子,橫了眼泫淚欲泣的魯休斯,拎起包轉身走人。

知道演過火的魯休斯收起哀怨小媳婦狀,站起來,藍色的瞳孔裏射出淩厲的寒光掃視店內的好事者,決定撤換經理,重新培訓員工。

借故生氣,笑眉兒離開古典玫瑰園,漫步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體會那份心靜則寧。至於她走後,那些店員的去留,不在她所關心的範圍內。一家一流品質的私人會所,想來是不需要聘請一些無事生非的員工。

臨時想起昨日龍馬提及他們今天有比賽,讓她去看的事。對網球雖提不起興致,但,念在身邊的人都在玩這項運動,笑眉兒還是決定轉道前去誌森公園。

轉身,呆愣,一名似曾相識的黑發少年站在十米遠的地方凝神注視她,精致無暇的容貌,細長透出黑耀石光芒的眼眸,挺直的鼻梁,紅潤的閃耀水晶光澤的唇瓣,飄浮在嘴角若有似無的倨傲笑意中混合淡淡的憂傷。

在見到笑眉兒轉身注意到他的那一瞬,黑發少年墨色水潤的眼睛裏煥發出奇異的光彩,笑意中的哀傷轉化成淡得看不見的喜悅。很快又消失不見,俊俏的臉上隨之浮現藐視紅塵中一切的諷刺。

“你是笑眉兒?!”他的聲音很清澈,宛若晨間的露水滑過葉片,輕盈地滴落在水中,漾起絲絲漣漪。

深深的看了眼清雅的少年,笑眉兒仿若未聽到他的問話,目不斜視地徑直走過去,心裏卻恍然,他像一個人!

在倆人錯身而過時,少年又開口:“我叫福康思遠。”這次,他的嗓音裏帶了一絲顫音,一絲期待。

聽了這話,笑眉兒沒什麼反應,麵色平淡如舊,淡然的琉璃色眸子愈發深邃不見底,誰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或是想做什麼?

咬緊牙關,福康思遠瞪大眼睛,死死盯住漸漸遠去的藍色身影,俊俏的臉上閃過一道不甘心如此被忽視的光芒,攥緊拳頭,拔腿追上去……始終不遠不近地跟在身形如風的少女身後。兩人一藍一白,一個淡然,一個清雅,一前一後跨入誌森公園的大門。

“小梅兒,我在這兒呢?”充滿男性魅力的性感嗓音,透過球場邊的喧囂,安然落到笑眉兒的耳畔。

抬頭,換了身米色休閑服的魯休斯右手搭在表情嚴肅的冰帝監督神太郎身上,熱情地朝她揮手打招呼,一點也不顧忌四周向她射來的飛刀利刃。笑眉兒斜睨了他一眼,撇撇嘴角,抬眼搜索青學的位置,見到熟悉的身影,邁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