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閉上眼,任風兒輕柔地撫摸臉頰,耳畔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忽隱忽現,停在她麵前,暖霧般的呼氣噴灑在她的臉上,灼灼的目光燒疼了她的心,一片柔軟挾著熟悉的氣息,如晚風般在她的唇上若有似無的掃過。

睜開眼,近在咫尺的俊雅麵容掛著暖人心肺的笑容,琥珀色的瞳孔裏透出絲絲縷縷的愛意。眯起眼睛瞅了他一會,兩隻手捏上他左右的臉頰,不客氣地往外拉,看著他想抗拒又不敢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放下揉虐他臉頰的手,拍拍身邊的空位,待他坐下,懶洋洋地靠了上去,偎依在他懷裏,玩著手指。

對思遠撂下狠話,龍雅麵帶凝色,揣著焦慮的心情,跨出房門,找遍書房,舞蹈室,玻璃溫室,網球場……都沒有瞧見所要找尋之人。正想出門去尋人時,發現了坐在葡萄花架下,閉目思考的笑眉兒。

望著她在柔和的光線下,顯得柔美嬌弱的容顏,龍雅情不自禁放輕腳步,停在她麵前,彎下腰……

半響無語,龍雅輕撫懷中少女的頭發,淡淡的幸福感在胸口溢得滿滿的,因得不到回應而患得患失的心,在這一刻平靜下來。低下頭,注視著蜷縮在懷中淺憩的笑眉兒,伸出手,略帶薄繭的手指沿著她的下巴摩挲而上,停留在她紅潤的唇瓣,細細地描繪唇形……

伴著龍雅的舉動,假寐中的笑眉兒感覺到平靜的心微微輕顫,臉上一熱,淺色的緋霞暈染開,心神一陣恍惚,依稀聽到有人在呢喃她的名字,一個滾燙的熱吻隨之印上她的唇瓣,瞬間,心跳如鼓,有什麼東西,像是春雨過後竹林中的新筍,悄然潛出,點點的蠶食殆盡她殘存的猶疑。

另一邊,收拾好心情,決定回家的思遠換回自己來時的衣物,戀戀不舍撫著笑眉兒房裏的每一樣物品,毅然轉身離開,踏出房門。

“喂,你就這麼走了?”雙手斜插在口袋裏,靠在對麵房間門框上,表情很不屑的龍馬,拽拽的開口。

“嗯。姐姐就拜托你們照顧了。”稍稍遲疑了下,思遠麵色黯然,一個九十度鞠躬,大跨步離開這個令他眷戀,倍感溫暖的地方。

“膽小鬼!把事情攪得一團糟,便逃跑的膽小鬼!自私自利,隻曉得自己,一點也不顧及姐姐的笨蛋!虛偽,無情,冷血,讓人見了就覺得惡心的雙麵人……什麼天才少年,不過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一個不知道為別人著想的小屁孩!成天拿著愛的名義傷害自己親人的家夥……”

不留情麵的揭開思遠急欲隱藏的傷疤,龍馬的毒舌毫不孫色於龍雅。在房間收拾行李的他,聽到房間外麵的騷動,接著,笑眉兒的房間隱隱傳來像是壓抑了許久的哭聲,龍雅滿屋子找尋笑眉兒急促的腳步。他皺了皺眉頭,跨出房門,發現引起一切騷亂的罪魁禍首,像個沒事的人般,準備拍拍屁股走人。

一股由心底蔓延而出的怒火,吞噬了他的理智。刻薄的話語接二連三地從他的口中蹦出來,最討厭這種做錯了事,卻不敢承擔的人。

“我沒有!在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愛姐姐。你知道我心底的痛嗎?你知道身為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有多累嗎?你知道我有多舍不得離開姐姐?可是,我不能留下,父親不會應許。若我想要自由,離開那個牢籠。那麼,姐姐就必須回去。我怎麼能讓姐姐回到那個終日不見陽光,充滿了腐朽氣息的家族。”龍馬的話讓思遠猛地僵住了身子,雙手驟然握得死緊,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麼,克製著什麼。

“說了這麼多,能表示什麼?你從骨子裏就是一個膽小鬼!”在父親百無聊賴的壓迫下長大的龍馬,對思遠表現出來的無奈,嗤之以鼻。明明是自己無能,卻將責任推卸到其他人身上,還用一堆可笑的理由來百般抵賴,

“不要再說了。姐姐,以後就拜托你們了!我會在福康家為她祝福的。”壓低聲音,思遠故作鎮定的拜托,微微顫唞的身體透露他的情緒極為不穩定,稍不慎就有爆發的跡象。

“你這算什麼意思?犧牲自己,保全笑眉兒的幸福!你以為,笑眉兒會感激你嗎?福康思遠,我還沒有見過比你更虛偽自以為是的人。你是徹頭徹尾騙子,專門欺騙別人感情……”龍馬的話越說越尖銳,一字一句同針灸用的銀針似的,一根一根刺入,不是很痛卻讓人如鯁在喉。

“我說過,不要再說了……”站在玄關門口的思幽幽的說道,他緩緩轉過身子,精致無暇的臉龐顯得很平靜,靜得讓人感到有種徹骨的森寒從靈魂深處慢慢沿著跳動的脈搏遊走至全身各處,穿過汗毛孔發散出來。

“哼!膽小鬼,你這個……”

根本沒把思遠的警告放在心上,龍馬冷哼,繼續口氣拽拽的挑釁……

終於,忍無可忍的思遠出手了。一拳揮向龍馬的腹部。好心被雷吃的龍馬當然不肯善罷甘休,倆人扭打成一團,誰也不肯先鬆手。(不具體描繪倆人打架的情形了。總之帥哥都變衰鍋了。)

“你們在做什麼?在表現你們的兄弟友愛嗎?”在龍雅的撫慰下,解開心結,決定找思遠懇談的笑眉兒微笑著站在客廳裏唯一沒被殃及池魚的地方,笑眯眯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