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聯想到懷中的少女可能會永遠沉浸在虛幻的世界中醒不過來的事,鳳卿的心就止不住的揪疼。他垂下眼瞼,抿緊薄削的雙♪唇,長長的睫毛遮住了深藍色的瞳孔裏暗藏的冷靜銳利鋒芒。卻掩飾不住內心深處那股泛濫的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感。

鳳卿帶著笑眉兒麵無表情的飆車離開跡部家的莊園,很不負責任的將笑眉兒攪出來的一攤子渾水丟給了那群無辜的少年們。在他心裏,任誰都不能傷害他掬在手心裏寵愛的少女,即便是他的家人也不可以。

回到位於東京近郊的別墅,鳳卿小心翼翼地抱起睡得香甜的笑眉兒,將她送回位於三樓的房間。輕輕放入鬆軟的床鋪,蓋上薄薄的毛毯,而後側身坐在床沿邊,一臉溫柔的低頭俯視猶自酣睡的少女半響未動,過了好一會,他伸出右手,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綴在嘴角的那一抹淺淡的笑,暗自籲歎:她也隻有在陷入深度睡眠時,才會露出與平常不一樣的脆弱一麵。笑眉兒——笑眉兒,我要如何才能走進你的心呢?

這時,關閉鈴音,放在口袋裏的手機振動起來,鳳卿撫了撫少女因沉睡變得紅潤的臉頰,冷漠的臉上浮現一絲溫和的笑意,深深注視一眼躺在床上的笑眉兒,他掏出口袋裏的手機,壓低嗓音,快步走出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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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耳熟能詳的男性嗓音,鳳卿眼底的銳利鋒芒毫不留情的濺出,魯休斯,我該如何對待你這個自動送上門來的獵物呢?壓住心底的不滿,鳳卿麵色平靜的與電話那頭的獵物周旋。

“魯休斯,我不會同意笑眉兒重新登上舞台。”輕描淡寫的語調,卻將鳳卿不容置疑的決心一字一句釘入聽者的心。

“鳳卿,我這是通知你。雖然你是她看重的人。但你也別忘了,我還是她的教父!”張狂華麗的嗓音,訴諸的是宣誓,亦是倆人之間再度的碰撞。

聽到電話那頭不出預料的囂張語氣,鳳卿深藍色的瞳孔猛地緊縮,隨即俊美的麵孔揚起沒有笑意的笑容,他扯開唇角的紋路,淡淡的虛應:“魯休斯,建議你去醫院的神經科檢查下?”

“鳳卿,你等著。我馬上來日本——日本——該死的,為什麼你們會在日本?鳳卿,你是不是早就預謀好的。知道梅梅不會在日本參加任何形式的表演,所以——”被鳳卿三言兩語就輕易挑出怒火的魯休斯抓緊手中的話機,與鳳卿相似的藍色眼睛裏迸射出席卷一切的銀色火焰。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說服笑眉兒演出啞女香子的魯休斯當然不會因為鳳卿的拒絕而放棄這次難得的機遇。他放下手中的電話,深吸一口氣,控製住胸口洶湧的怒潮,微微眯起藍色的眼睛,盯著桌上親密偎依在一起母女倆的照片,從第一次見到寒家母女開始,他就一廂情願的跌入了自己編織的情網,明明知道自己的付出不會得到一絲一毫的回報,甚至那對母女自始自終將他視作路人。但,他還是執迷不悔的追逐著心中的夢想。

寒毓——他傾心相戀的女子。寒笑眉——讓他的夢想得以實現的少女。低沉的笑聲從魯休斯的口中逸出,他伸手拿過照片,細細的撫摸照片上笑得溫馨的麵孔,藍得宛若天空的眼睛裏放出譏諷的笑意。

鳳卿,你真的以為我看不穿你心裏隱藏的秘密嗎?真是可憐那,竟然會愛上——愛上——我不容許——梅梅她應該站在世界的中心,讓所有人都崇拜,仰慕,癡戀——而不是讓一個庸俗的男人自私的獨占。

收斂起眼中的瘋狂,魯休斯拿起電話,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吩咐幾句,隨後抬手順了順金色的短發,起身離開。

鳳卿,你等著接招吧!

若有所思的掛上電話,擰緊眉頭,鳳卿心裏第一次有種掌握不了事態發展的預感。這些年,魯休斯對寒家母女倆的執著迷戀,他一直都看在眼裏,放在心上。有時,連鳳卿都不得不佩服魯休斯的瘋狂,他為了寒家母女不顧一切世俗禮教的任性行事風格——使人由衷發出感歎……

魯休斯,你應該會在明天抵達日本吧?嗬嗬——我會很高興的迎接你的到來哦,相信笑眉兒也會很熱情的歡迎你。好好的在日本度過難忘的假期吧?一定會是一次令你回味一生的假期!

神態恣意地坐在樓梯欄杆上晃動赤足,早在鳳卿拿起電話的霎時,笑眉兒便醒了過來,她悄無聲息的尾隨在鳳卿的身後,聆聽他跟教父魯休斯“推心置腹”的交談。這兩個在她短暫的生命旅程中,占據重要位置的男人,每一次的交談,以及會麵,都充滿了劍拔弩張的火藥味。

很難理清倆人之間為何會如此敵對?也許,早在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便已種下了隱患。鳳卿哥哥極度厭惡教父魯休斯對她和媽媽的糾纏不休。教父魯休斯對鳳卿哥哥則是妒忌萬分。和父親離異後,待人疏離的媽媽隻有在她和鳳卿哥哥麵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