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也許,梅梅和他都是一樣的想法!為對方鏟除人生旅途上的最後一道坎,期望對方能平安的活著,是他們彼此唯一的心願。
兩個大白癡——滾燙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淌下來,瘋狂的捶打沙發,魯休斯赫然明白過來一個他一直忽略過去的事實。
他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了解身邊的這兩個人。他們的性格是如此的相像,一樣的執著,一樣的純粹,一樣的死心眼……認準了一個目標,就不會再回頭……
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忽然在空曠的客廳裏響起,趴在地毯上痛不欲生的魯休斯猛地抬起頭,以非人的速度爬起,找到扔在沙發底下的手機,打開,裏麵傳來熟悉得讓人覺得一輩子都聽不膩的軟糯嗓音:
“教父——鳳卿哥哥在嗎?他的電話打不通。”
“梅梅,是你!你沒事吧?你在大使館……太好了。鳳卿——該死,他去赴那個亞瑟的約了——梅梅,我這就派人去攔截鳳卿。”欣喜若狂的魯休斯聲音顫唞的問著,聽到少女逃出來,已安然無恙的抵達大使館。他馬上反應過來,梅梅沒事,那鳳卿去赴的什麼鬼約?預感到事態不妙的他,趕緊按下通往傭人休息室的鈴聲。
“少爺,請問有什麼吩咐?”管家叩響門,詢問需要什麼。
“查理,吩咐所有人,前往鳳卿的赴約地點,攔截他。並告知梅梅平安無事!”
得知牽掛的人已平安,一時樂昏頭的魯休斯突然意識到,亞瑟最終的目標是鳳卿。
根據調查得來的資料看,亞瑟*伯特是子息稀少的伯特家族唯一的繼承人,自幼聰慧過人的他在其家族中擁有豪不遜色與他父親的生殺權利。不僅如此,在他十五歲通過家族為繼承人設置的生死考驗,提前五年得到族長一職後。他隱藏在性格裏血腥殘暴一麵也通過他日常的行為一一暴露在人們麵前。
當年,魯休斯聽梅梅提及見到亞瑟在房間裏將他的愛犬活生生解剖的場景後,就敏銳的察覺到那名背景單純少年並非像他平時表現出來的燦爛陽光。幾經周折派人暗中調查出少年隱藏至深的真實身份。經曆過無數風雨的魯休斯也禁不住感到後怕。於是,趁少年未曾設下防備,他當機立斷以倆人需要更好的發展為由,分開搭檔在一起跳舞的兩人。並警告梅梅遠離,那名能輕易顛覆她一生的少年。
這時,一道噩耗傳來,寒毓病倒的消息。使得梅梅匆匆收拾行李,回國陪伴母親。她離開後不久,少年也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中間,倍感擔憂的魯休斯,也曾試圖尋找他的蹤跡。不過,派出去的人,都無功而返。
令魯休斯駭然的是,之前少年應聘的所有資料和記錄都伴著他的消失,全部被人抹去。仿佛,他的出現不過是人大腦過度空虛,產生的幻覺而已。
一叢叢紫色的小花朵緊緊簇擁在白色的蕾絲包裝紙內,一朵一朵毫不起眼的小花,你挨著我,我挨著你,默默無聲地訴說著勿忘我……不要忘記我,眉兒。鳳卿緊緊閉上眼,強忍著欲墜落的淚珠,心中難言的苦。
眉兒,你說你想一輩子喚我鳳卿,鳳卿,鳳卿……我又何嚐不想一生叫著你眉兒。隻屬於我一個人的眉兒;
眉兒,你說,你害怕沒有機會親口說出你愛我三個字?說我在你的心裏,一直都是一名溫文爾雅的紳士。一個值得信賴的男人。一位溫柔體貼的愛人……是你永遠眷戀的情人!
你可知,在我心中你又何嚐不是前世的戀人,今生的摯愛,生生世世唯一的妻!
眉兒,你說我都是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做事不能再像十幾歲的小孩子一樣,全憑著一時的意氣,衝動魯莽。要我克製住脾氣,態度冷靜的聽從你要以身犯險的決定。
隻是,眉兒,我希望你知道,你要親身做餌,我沒有意見,亦不會反對你的選擇。但,眉兒,能不能請讓我陪在你身邊,簡簡單單的陪著你,生生死死都陪著你——直到呼吸停止的那一秒!
眉兒,當我看見你說,要嫁給我時,我前一刻還在地獄掙紮的心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天堂。等待了十二年,期盼了十二年,我終於得到了你的親口許嫁。相信,在我貧瘠的一生中,再也沒有比這更令我心滿意足的回答了。
牽著你的手走完今生,是我心中唯一的願望!
“砰砰——”兩聲子彈出膛的音符——
鳳卿站立不穩倒地的同時,冷峻的臉龐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紅得刺眼的鮮血瞬間從他的腿上流下來……他的手緊緊抓住紫色的小花——勿忘我。
“鳳卿——你不是把梅梅看得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嗎?為了她,你即便是下地獄也是心甘情願的,不是嗎?如果我讓你在梅梅和你的生命之間做出選擇,你必定會選擇留下她,犧牲自己,不是嗎?既然如此,你去死吧。為了梅梅能夠毫無牽掛的展翅翱翔在天際,鳳卿,你必須去死。因為,梅梅她不能屬於任何一個人——她應該屬於天空——”亞瑟如同陽光少年一般璀璨的容貌,在暗沉的天空映照下,顯得詭異無情。
亞瑟麵帶微笑緩步走向半躺在地上,強忍著腿部鑽心的劇痛,爬向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疑是笑眉兒的鳳卿身邊,低頭看著即使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也想查清輪椅上人真實身份的男人,喉嚨裏逸出一連串冷酷無情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