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無情的踢出局,最後剩下關於她的監護權。嘉兒驚愕的爬起,坐好。不會的,父親應該不會把她的監護權轉給南宮家。忘不了醫院裏的那幕,那個男人並非如外在表現的那般不在乎她。或許,因為太過看重,知道女兒身上背負的命運,忍痛選擇忽視。不曾深愛過,就不必再經曆那種痛入骨髓的失去。

好自私的男人!大概是不想再眼睜睜地看著愛的人在如花的年齡,躺在白色冰冷病床閉上眼睛的場景了。所以,他從一開始便選擇疏遠唯一的女兒,用無情的苛責,冷漠的對待……來防衛他的親身女兒。

要轉監護權嗎?溫熱的液體決堤而下,嘉兒蜷縮著身子,無聲的抽泣。轉了也好。起碼以後,他沒必要再次親眼目睹——她的夭折。不看見,心就不會痛……

另一邊,宮崎家的書房中,氣氛緊張的一觸即發。

穿著一身紫色套裝的展茯苓抿緊紅唇,漂亮的丹鳳眼裏迸射出灼燒一切的火花。她冷著臉,口氣強硬的下通牒:“宮崎先生,希望你明白。我們不是來協商。而是來告知。”

通過醫院與南宮家交好的內部人員得到嘉兒曆年就診記錄的展茯苓,對眼前神色憔悴的男人,可謂是厭惡到底。見過不少不要臉的男人,就沒見過這種厚顏無恥的。打著愛護女兒的旗幟,卻從心理上折磨唯一的至親骨肉。

因南宮月車禍提前兩個月生產的嘉兒本就先天不足,後天調養又不得力,導致這次車禍發生後,身體免疫能力急速下降,不注意的話,偶爾受點小風寒,亦會頃刻間奪了她的命。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受了那多的苦,卻沒向任何人吭聲。早知道她過得是這樣的“豬狗不如”的日子。就不該顧及老爺子的麵子,不來日本搶監護權。南宮家的女兒在家可都是如珠似寶的捧在手心裏嗬護著。隻有他們這些不識寶的日本人——展茯苓不悅的瞪視坐在對麵沙發中年紀輕輕便已頭發半白的宮崎靖良。

無情無義的男人,寡心薄情的男人,克妻克女的男人(明顯的遷怒)……

“瑤瑤的監護權,我決不放棄。”宮崎靖良無視展茯苓挑釁的怒視,沉默了許久,抬手將桌子上的文件推回展茯苓一側,堅定地宣布。

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脾氣火爆的展茯苓並未直接跳腳,她冷哼一聲,仰高下巴,以居高臨下的態度,拿起身旁的文件袋,嘩的一下子,扔到表情陰沉的男子麵前。藉由這個小動作,展茯苓正式將底牌亮出。

掌握了很多有利證據的她絲毫不怕宮崎靖良做出的任何決定。為了嘉兒的將來,能私底下解決的她也不想捅到明麵上。不然,光憑在醫院收集到關於嘉兒的住院治療,以虐待罪告上東京法院也未嚐不可。

都逼得親生女兒走上絕路了,還想霸著監護權。展茯苓蔑視地睨了眼看到文件袋的字後,雙手哆嗦了下的男人。

“宮崎先生,我再說一遍。我是來告知南宮家的決定。而非來協商。”

“我不同意。嘉兒是宮崎家唯一的繼承人。這一點不容任何人質疑。”

宮崎靖良麵對展茯苓的步步緊逼絲毫不肯鬆懈,他堅持要將女兒的監護權捏在手中。他深深的明白,若這次放手了,父女倆至此天各一方,今生再見的機會等於零。南宮家決不會應許他上門去見她。

原以為不見麵,心不會痛。宮崎靖良的臉上露出明顯的悔恨,每天看著女兒眼中的渴慕希冀光彩一點點消弭殆盡,變得晦暗無光,他的心髒同刀割般痛不欲生。因害怕再次看到鮮活的生命在眼前消失,他強逼著自己硬起心腸,無情對待唯一的骨肉。

月兒,我犯了不可彌補的彌天大錯。你知道嗎,當我聽到瑤瑤帶著笑宣誓:南宮家的女兒即便隻活三十年,也會比誰都活得更精彩時,在你死後變成一潭死水的心,仿佛又重新注入了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