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銳忙道:“父皇這個皇帝也做的很好,我覺得比皇爺爺也不差了。”
秦禹笑道:“現在說好不叫好,等朕死了,要看看他們在史書上怎麼寫,比你皇爺爺朕是不想了,能比上你皇伯父也就夠了……靜王還沒來嗎?”
秦銳笑容僵了僵,疑惑道:“對,兩天的路程,想來早該上船了,怎麼今日還沒有到?不過,連日的大雨,多少都會耽誤點行程,他曆來是個不能吃苦的,怕是不願意下著雨趕路。”
秦禹微微皺眉:“這趟出來本不想帶他,說到底你皇伯父就剩下那麼一根獨苗,身子骨又弱,路途千裏也是奔波的厲害。可你太子哥哥太過仁義,你又曆來不懂事,把他放在京城裏,父皇怕給你留下麻煩。他那樣的性格,你們管也不是,打也不是。這滿朝上下,還有宗親們,那麼多眼睛盯著咱們怎麼對他!朕也是怕你太子哥哥難做,這才隻帶了他出來,誰想到這一路竟是如此的多災。”
秦銳道:“父皇就是太心軟了,您對他再好,他對我們一家還不是不冷不熱的?你好心好意的帶他出來散心,誰也沒有想到江南那麼多雨水,船隻遇見暗流又哪裏是父皇的錯。父皇隻管放心就是,他身份貴重,那樣的性格,在哪裏還不是作威作福的,肯定受不了委曲!”
秦禹看了秦銳一會,歎了口氣:“父皇知道你不喜歡他……”
秦銳忙道:“哪裏的事,那時候兒臣還小不懂事。現在知道父皇不容易,哪裏會和那個小毛孩子一般見識。”
秦禹的目光裏滿是欣慰:“合該如此,銳兒你和父皇一樣,是個有福之人。你太子哥哥疼你,就和你皇伯父當年疼父皇一樣,將來他繼承了皇位,也一定會善待你的。靜王雖是性格孤高,可到底年紀小,又沒有了母族,這輩子也就如此了。”
秦銳哼了一聲:“沒有母族又不是不會咬人,父皇是不知道,他凶著呢!
秦禹笑道:“是,咱們鄭王殿下說得對,他是有脾氣的。可這都是小事,他惹你生氣的時候,你也該想想,若不是你皇伯父去世的早,你祖母執意如此,這個位置也落不到咱們家裏。當初父皇也不知道,你祖母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了。可是,現在想著若早逝的是朕,那你和你哥哥若不能自立,又不得你皇伯父的寵愛,隻怕逐漸的也和那些沒有實權的宗親一樣……便是想想這些,咱們也該盡量善待他些。”
“砰砰砰!”外麵突然一片喧鬧之聲,有許多人在大聲呼喊,甲板上也傳來了跑步的聲音,船內卻聽不清楚。
秦銳驟然站起身來,看了秦禹一眼,又忙去攙扶:“父皇,不知出了何事,兒臣先去看看吧。”
王順卻從外麵急匆匆的跑進來:“皇上大喜啊!賊首伏誅了!”
秦禹忙站起身來,急聲道:“快!更衣!宣啊!……”
秦禹話未說完,船身猛地一個傾斜,讓他重重的倒在了窗下,秦銳直接摔倒在地上,船身搖搖晃晃,竟有種想要傾覆的錯覺。
秦銳急忙爬起來,扶起了秦禹,看向一側歪倒在地上的王順:“什麼情況!”
船身搖晃的厲害,王順爬了幾次都沒有從地上爬了起來,大概這樣搖晃了一盞茶的功夫,船才逐漸平穩了下來,外麵的喧鬧聲卻更大了。
秦禹在秦銳、王順的攙扶下,披上了披風,這才上了甲板上。
大家都在朝水裏張望,侍衛們在竊竊私語,跑來跑去的眾人。當秦禹三個人走了出來,瞬時大家都沒了聲音,跑來跑去的人也都再次站好。可王船附近的許多船隻,還在大聲吆喝著,嚷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