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什麼症狀。方才用銀針試了試,少爺的整個下半身都沒有知覺了。”
段棠擔憂道:“那……沒露出端倪吧?現在還是別讓他知道了,不然按他的脾氣……也不利於養傷。”
李大夫忙道:“小姐放心,他以為老朽在針灸,倒是沒有多問。少爺也是個堅韌的性子,年紀小小的,身上那麼多傷,麵上也不見露出半分端倪來。非是親眼所見,如何能想到他身上傷得那麼重。若當真是傷到了骨頭,才致如此,那腰都不知道有多疼,他竟是一句都不多說。”
段棠道:“他脾氣倔的很,又要麵子……李大夫看,他到底是傷到哪裏了?”
李大夫道:“小姐,你們落水後,是不是撞到石頭或暗礁?”
段棠給李大夫倒了杯水,蹙眉回憶了片刻:“沒有,那時候他幾乎沒有離開過我,水裏沒有暗礁和石頭,不是在水裏。”
李大夫接過段棠遞過來的茶碗,又想了想,才道:“你們怎麼掉入水裏麵的,滾下河的?還是從山下或者是橋上跳下去的?是在那之前中的箭,還是在那之後,他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內傷?”
段棠坐在原地,思索了片刻,開口道:“我們從山坡上滾下去前,他已經中箭了,可我沒看見他身上有箭,肯定是一早自己折斷了箭尾。那時候他身上已有幾處刀傷,但是都不重。他中箭後,行動自如,和我一起爬上了高坡。不過,後來賊人又朝我射了一箭,他撲過來救我,我們一起滾下山坡,從很高的地方掉進了水裏。”
李大夫道:“那你們滾下去的時候,是不是撞到了石頭?或者是滾落的時候身上的箭被壓到了,再次折進身體了?”
段棠輕聲道:“滾下去的時候,他圈著我,我沒受傷,但是也有許多石頭跟著我們一起滾了下去,有沒有撞到他,我沒注意到。但是,上岸後,我找到他以後就發現折斷的羽箭在肉裏。他自己折斷的羽箭,不可能折那麼近,肯定是滾落的時候,又二次受傷了……會是因為這個嗎?我找到他,他就對我說,腿走不路了,他的腿有些涼,那時他自己爬了很遠……那時他肯定是傷了脊椎了?可他隻是腰間中箭,那裏沒有靠近骨頭啊。”
李大夫看了段棠一會,歎息一聲:“在水裏沒撞到,那滾落的時候肯定撞到了,也可能隻是撞到了箭頭。昨日拔箭你也看見了,傷口確實太深了,整個箭頭都卡在骨頭裏了,那地方靠近大椎骨,什麼事可能都有。”
段棠怔怔的點頭:“是,那地方的神經也多,骨頭鏈接的也縝密,稍有不慎便……不過,現在傷口還沒有好,都看不出來了。”段棠停了停,看向李大夫,小心翼翼的問道,“假如,我說假如,他要是真是傷了骨頭,那還有辦法醫治嗎?”
雖是這麼問,可段棠心裏知道,神經和骨頭上的事,最難說清楚。尤其是脊椎上那麼多神經叢,不管是傷了骨頭還是神經,都不是那麼好治的。莫說是現在這個地方,這裏的大夫,就是放在現代也大多治不好了。記得以前有個運動員,因為意外傷了脊椎,在美國治了很多年,都沒有治好,最後還是全身癱瘓,一輩子生活不能自理!
李大夫聽的一知半解,可他行醫數十年,也知道這樣的情況怕是不好了,歎了口氣,小聲的寬慰道:“養養外傷後再看吧,也許是傷口引起的。他年紀還那麼小,以後恢複的可能性也大。”
段棠道:“現在也隻有如此了,勞煩李大夫這幾日先幫我瞞著點他,等家裏人來了,我在找機會告訴他。”
李大夫點了點頭:“這病也耽誤不得,小姐要盡快通知家人,把少爺送去城裏或是京城去治,老夫現在盡力也隻能給他好好養外傷,治病這事……幫不上太大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