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靖南難得的露出慌張之色:“不不不,不安全啊!阿風,這次涉及到皇家的人了……她有事了,她出事了!你妹妹肯定出事了!”

段風看了會段靖南,終於發覺事情可能比自己想的還嚴重:“爹,到底出了什麼事,難道和你這次辦的差事有關?”

胡管家連忙上前將門關了嚴實,很緊張的看向段靖南,小聲:“老爺,那次給小姐送醫書,我遠遠見過一次後衙的那個貴人,年紀不大,看起來不太和善,身形與小姐差不多了,難道他是皇家的人……”

段靖南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好半晌才能說出話來:“不說,他和阿甜身形差不多?……馮新!馮新一定看見了!怪不得!怪不得!這個畜生!心機沉重!”

石江城林宅。

堂屋不算小,可此時坐了滿滿一屋子人。

林賢之並未像往日那般趾高氣昂的坐在上首,而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了馮玲的身側,看起來比馮楨都老實。本來這樣的家事,便是夫婿也不好留下聽一家人說體恤話。可馮寬說了好幾次,讓他先去忙,可是林賢之都裝作聽不懂,坐下來就不動了。馮新懶的和他多說,馮千裏也是決計不敢對他說半個‘不’字的。於是,這會林賢之是這個屋裏唯一不姓馮的外人。

馮千裏坐在上首,目光打量過馮新、馮寬、馮楨三人,慢條斯理道:“婚姻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爹娘老子還活著,就輪不到你們做主!再者,為父也是不開通不開明之人,這事是問過你的妹妹的!我還讓她私下見過林監軍一次,她自己是同意的了。”

林賢之聽到此話,心裏都熱乎了起來,竟是情不自禁的握住了馮玲的手。

馮玲垂著頭,輕聲道:“爹什麼事都是和我有商有量的,這事真的就是我願意的。”

馮寬看見林賢之握住了馮玲的手,重重的將茶盞放在桌上,哼了一聲。

林賢之極迅速的將手收了回去,正襟坐好,神情竟是少見的拘謹。

馮寬見馮新一直沉默不語,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娘去世前,曾囑咐過我和大哥,照顧好姊妹,看顧好阿楨。父親要什麼,我們兄弟知道,這些年在外拚殺從不落人後,所有的事都按照父親的意思做,先是大姐,現在又到了二妹,父親那麼喜歡賣女兒,為何不去賣周姨娘的女兒?她與二妹一般年紀,容貌比周姨娘還略勝一籌。”

“混賬東西!”馮千裏好像被人踩住了尾巴,大怒拍桌而起,“老夫怎麼是賣女兒了!哪個女兒不是大筆的嫁妝嫁出去的,你五妹在這裏,你問問她,在嫁妝上,老夫虧待她了不成!你大姐也是自願嫁到京城去的!老夫沒出嫁妝嗎?”

馮玲輕聲道:“大哥二哥,這事是我自願的,爹在嫁妝上也沒有虧待我,私下裏還給了我兩個莊子……”

馮千裏理直氣壯道:“聽聽!聽聽!你妹妹是你自願的,不是老夫逼她的!老夫曆來最是開通!她自己見過了人,非鍾情一個太……咳咳咳!監軍,老夫有什麼辦法?”

林賢之似乎很是驚訝,看了馮玲半晌,慢慢的垂下眼,端起茶盞喝了就一口。

馮玲垂了垂眼,絞著帕子:“爹別因為我和大哥、二哥生氣,這件事女兒該提前和他們說的,不過是怕他們生氣,不同意這婚事,一直拖著不敢說,也怕他們一時接受不了,婚事再出了變故。本想著成了親,他們回來,木已成舟,也就接受了,誰知道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