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很生氣,三日不肯見他。
秦禹自小要風得風,何嚐吃過閉門羹,當下便拂袖而去。可晚上就念叨著人,整夜都睡不著,次日一早又巴巴的跑了過去,結果還閉門不見。秦禹根本不吃這一套,扭身就走,可那一整日的坐立難安,到了晚上幾乎是睜眼到天亮。第三日早起便去上朝,下了朝再去,說了許多好話,這才進得了門。
從那以後,秦禹三日一次大朝會按時按點,雖算是四十歲才開始真正親政,學起來也很吃力,可是顏薇喜歡看他做事,不管如何咬著牙都做了下去。如今六年了,對平常的政事倒也算得心應手,雖算不上開創之君,但守成總也沒錯。
自顏薇入宮後,後宮徹底成了擺設,便是初一十五去皇後那裏做做樣子,顏薇都會生氣,秦禹自是不敢去了,如此一來,皇後一個月見不到聖顏一次,也是極常見的。可秦禹卻不管皇後如何,怎麼開心怎麼來,太子秦英來勸了幾次,秦禹好歹還給嫡長子些麵子,太子來勸一次,便白天去坐坐,喝杯茶就走。
鄭王秦銳因為這事也和秦禹鬧過,可惜鬧了幾次,不但沒起效果,甚至父子都有了些許隔閡。秦禹許久都不讓鄭王入後宮來,鄭王見秦禹如此強硬,從此再也不提這件事了。
京城午後也起了風雪,雖才兩個時辰,已是厚厚的一層雪了。
皇宮最好的賞雪處,便是皇帝的寢宮正和宮的憑欄閣。
此處,高三層,三麵是牆,隻一麵全部是門,屋內兩排銅管,從地上通了上來,不管外麵多冷,屋內始終溫暖如春。
顏薇身穿淺黃色的褻衣,看起來就很單薄,蓋著被子,斜坐在大床上,看著話本,時不時的看向門外的飄雪,倒也一點都不冷。
秦禹從樓梯進來,抬眸便看見顏薇坐在大床上,笑道:“下麵有小宮娥打雪仗,朕還以為你在呢,著實找了半晌。”
顏薇朝東側的花園看了一眼,宮女的嬉鬧聲不絕於耳,撇嘴道:“她們啊,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是你這個老男人啊。”
“朕眼裏可沒有這些人,你年年都喜歡在雪裏嬉戲,朕以為你在玩兒,這才多看了兩眼。”秦禹早朝時穿的龍袍還沒有脫下,可見一忙完來不及換衣服便跑來了。
顏薇冷哼了一聲:“以後有我沒我,都不許你多看一眼!否則……哼哼!”說著就狠狠的在秦禹腰間擰了一把。
秦禹‘噝’了一聲,可也沒躲開,反而坐到床邊,陪著笑臉道:“這一天就沒下去走走嗎?”
顏薇這才放下書卷,雙手摟住了秦禹的脖頸:“你從早忙到晚,我哪有心情一個人玩。”
秦禹忙將人抱在懷中:“今日哪裏都不去了,這不特意回來陪你了嗎?”
顏薇道:“太子殿下那裏不去,沒事嗎?”
秦禹道:“沒事了,前幾日太醫們都說大好了,其實朕也知道早就好了,可朕還是要多待兩天,不然不放心,現在徹底穩定了,朕今日便不過去了。”
顏薇輕哼了一聲:“看你那小心的樣子!親生的兒子,交給誰都不放心,皇後那個親娘怎麼不去看著,非讓你天天過去!”
秦禹低聲道:“她……她一到臘月就忙了起來,哪裏有空?何況,她們母子相處的少,她在那裏太子反而拘束。太子妃眼看就要臨盆了,太子身體不好,朕也是該多看顧兩眼。”
顏薇道:“我也想要個兒子!”
秦禹微微一愣:“怎麼突然想這個?”
顏薇道:“哪天我人老珠黃了,你不要我了,我也好有個依靠!”
秦禹這些年越發的注重保養了,雖是過了六年也不顯得太老,可是人老不老是不光看容貌的,兩個人雖看似如膠似漆,可床笫之事卻是少了許多。秦禹心裏是愛極了顏薇,她處處都好,就是在這事上不知節製,但是秦禹隻要碰了她,也是節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