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爺放下手裏的碗,“子韌有些急燥了。”說著他看向林珠兒,“今日早上看到珠兒與成王站在一起,身邊沒有一個多餘的人,心裏就十分的不安。”二道劍眉緊攏在了一起,“那成王的本性……”
真是不太明白,這麼個精明的男人,怎麼會如此的囉嗦,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寧王爺殿下是想說,‘他本性風流好色,隻要能采的花,定不會放過’是不?”
寧王爺點了點頭,“珠兒已經如此明白,為何還要單獨與他在一起呢?”
林珠兒抿了抿唇,好吧!拐了這麼多的彎,終於說到重點上了。“成王爺隻是向珠兒問了問回前廳的路。”說真的,真實的情況,她可不想說出去,而且這寧王爺以什麼身份來問她這些事情?垂眸有些不太耐煩,“王爺殿下,不知道以什麼身份來與珠兒說這些事情?”
一時間院子裏另外的二人當下都愣住了,春香愣愣的看著林珠兒,她家的姑娘一向很是淡然,被人罵了,也會帶著笑罵回來;寧王爺也愣住了,直直的看了林珠兒半晌,長袖一揮,站了起來,一雙鳳眼帶著陣陣的怒氣,瞪向對麵的人,“你以為你林珠兒是什麼人?本王隻是想著你的後命之說在身,如果就這樣被那樣的渾人給占有了,那這天下還活不活人了?”
聽了這話,不知道為什麼林珠兒更加的氣憤了起來,用力的握住桌沿,瞪著對麵的人,這人終是說出來了,一切的接近與示好,不過就是在乎她身上的那個後命傳說而已;深吸氣,心裏湧起陣陣鈍痛,逼得她的眼裏一片溼潤。
轉眼看向院子裏,被他們二人嚇的不知應如何辦的春香,“春香,我不舒服。”聲音輕轉如黃鶯輕啼,身如撫柳,好像一陣清風都能將她給帶走。
那頭寧王爺的氣立即就消失了,伸手將她橫抱在懷裏,“明明身體不好,亂生什麼氣?”說著不由分說將她抱著放到了床上,小心的撚好了被子,“你不要氣了,子韌撫琴給你聽如何?”
對於這人的放下`身段的低姿態,林珠兒滿心不屑,翻身繼續無力輕歎,“王爺隨意!”閉眼不再理睬眼前人。
敬王送禮
琴聲優揚,如水溢滿了整個的院子,聽的周圍的人都不由的有些沉醉了。
林珠兒斜坐在床頭上,手裏拿著一本《瑞國雜記》有一頁無一頁的翻著,耳邊是那琴聲,心裏的氣早已經沒有了蹤影,可是卻就是不讓春香出門去叫那人停下,而是繼續的享受著這份悠閑。
春香坐在屋裏,安靜的看著自家的姑娘,猶豫了半晌,還是鼓起了勇氣,“姑娘,就這樣讓寧王爺在外麵彈?”就算不是說對方的身份,可是就這樣讓他在姑娘的院子裏彈琴也不是不太好呢?
放下了手裏的書,林珠兒抬眼看了看麵前的春香,“那春香去叫那個寧王爺到其它地方去彈吧!”說完又拿起了書來,翻了一頁繼續看,全然沒有半分想要這琴聲停下來的意思。
聽她這樣說,春香小心的從窗子向外看了看,現在已經是雖然沒有進入深秋,可是這樣的坐在外麵彈琴,隻怕也多少會受些寒氣的,所以有她還是很不放心,向外張望了半天,“姑娘,這秋露很重的。”如果受了風寒就不好了。
窗外的寧王爺背對著她們,專心的撫著琴,沒有一絲雜意,動作輕柔而又不失其男子的氣度。
春香透過那小小的窗子縫隙,看著寧王爺,抿了抿唇,再轉頭看向自家的姑娘,那叫一個氣定神閑,好像天下的事情,都是與自己無關了。
可是她卻想錯了,林珠兒斜靠在那裏,眼睛看著麵前的書,可是腦子裏卻想著其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