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又過去了。

白鳳歌躺在院中的軟塌上,手中拿了一本書,有也一頁沒一頁地翻動。

自從那日之後,龍鈺就再也沒有在她眼前現身過。

但她卻知道,他會不時在暗中盯她一會兒,然後又離開。

金針封體已經解開了,她自然能發現他的存在。

不僅發現了他的存在,還知道現在這周圍就有三個以上的暗衛隱在暗處。

將手中的書本放下,白鳳歌起身,看著紛紛揚揚隨風飄落的桃花瓣,思緒也逐漸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桃花。

緋色那家夥最喜歡的花。

緋色……

已經十多日了,他沒有來找過她。

她不相信媚園發生的事他會不知道。

既然知道了,那為何不來找她呢?

依照那家夥的性子,就算不找她鬧也會鬧騰出一點兒什麼事才對的。

他這麼安靜,反而讓她心中有些擔憂。

伸出粉嫩的掌心,將一片飄落的花瓣接住,白鳳歌定定的看著掌心中的花瓣。

緋色,對不起……

在心中默默地說完,白鳳歌向著掌心中的花瓣輕輕吹了一口氣,花瓣便如同粉色的蝴蝶一般繼續飄落。

看著落地的花瓣,白鳳歌心中哂笑。

嗬嗬,她這是在幹嘛?

瘋了吧。

……

昏暗的密室之中,碗口大的夜明珠散發著幽幽的冷光,一黑衣蒙麵人跪在地上。

他身前,是一簾做工精致的珠簾,珠簾後隱隱可見一張軟塌,修長的身影懶懶地側躺著。

“誰準你擅自來這裏的?”輕緩的嗓音,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狀的危險氣息,讓人聞之不寒而栗。

“可汗有令,卑職不敢違背,望親王恕罪。”黑衣蒙麵人說著,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雙手捧過頭頂:“這是皇上命卑職交給王爺的信,請王爺過目。”

話音剛落,黑衣蒙麵人手中的信竟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到珠簾內。

蒙麵人身子僵硬,背上冷汗肆意狂飆。

隔空取物……

王爺的武功……果然神鬼莫測!

室內安靜得有些可怕,連信箋翻動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片刻之後。

一道快如閃電的白芒從珠簾內疾速射出,直奔黑衣人。

黑衣人察覺到淩厲的的殺意,瞪大眼睛剛想躲。

可為卻為時已晚。

瞪大眼睛,注定了是他生命之中的最後一個動作。

白色的信封如同銳利的匕首,斜插在黑衣人的眉心,淡淡的血腥味開始在空氣中蔓延。

“咚——!”黑衣人的身子僵直地到底,發出一聲悶響,幾乎在同一時間,信封赫然化作粉末,消失得無蹤無影……

“我說過,擅闖者,唯一死爾,但想傷她者,死無全屍。”難以想象,這般輕柔如同情人間低語的語調竟然有讓人止不住心底泛寒的詭異。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掀開珠簾,修長的身影眨眼間便來到黑衣人身前。

黑衣人大大地瞪著眼睛,眼中的驚恐還沒有完全成形卻已經永遠凝滯。

修長身影隨意地一抬手,廣袖在黑衣人上方一掃而過,似有白色的粉末自袖中灑落。

眨眼間,黑衣人的屍體竟如同那封信,化作粉末,消失得無影無蹤。

夜明珠依然泛著幽幽寒芒,密室內血腥味不複,而是充斥這一股奇異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