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啊。”
他張嘴想解釋,但卻發現他解釋不了,因為……一切都是事實。
她說:“龍鈺,我好恨你。”
聞言,他心如刀割,但仍然什麼也說不了。
在事實麵前,他說什麼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她決絕地轉身,奔進箭雨之中。
他用盡全力去追,可卻怎麼也追不上。
一支利箭劃過長空,她的腳步停下。
他看見箭頭穿過了她的後背,鮮紅色的血液染紅了她纖塵不染的白衣。
他肝膽俱裂,要伸手接住她無力滑落的身子,可她的身子卻穿透了他伸出去的手臂。
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目光好冷好冷……
“龍鈺,我恨你……”
這是她給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鈺,你清醒一點。”龍塬柔聲安撫:“夢裏的一切都不是真的。”白鳳歌她沒有死。
最後一句話,龍塬無法開口說出。
雖然現在很心疼龍鈺現在的狀況。
但是龍塬卻知道長痛不如短痛這個道理。
他不後悔讓白鳳歌離開。
因為在他看來,若是白鳳歌繼續留在龍鈺身邊,龍鈺以後定然會更加痛苦。
因為,他知道她的心不在龍鈺身上,那個修羅王才是她的心上之人。
所以,如若讓龍鈺繼續這麼陷下去,那等到龍鈺的將會是更大的痛苦。
龍鈺幽幽地看向龍塬,目光任然空洞得讓人心顫:“哥,如果我當初求你放過嶽父,那一切都不會發生對不對?如果嶽父沒有危險,她就不會去邊關,就不會有事,她就還會好好地活著開心地笑。”
“……”龍塬不在,隻是關切地看著龍鈺,靜靜地聽他說。
他知道,就算他此刻說話,龍鈺也聽不見啊!
“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美的笑,雖然她從來都不對我笑。”龍鈺黑眸中露出追憶的色彩,似乎在回想過去的點點滴滴:“明明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她卻總是裝成優雅大方的模樣,可是那雙眼睛中的光芒卻永遠都那麼靈動。”
笑?
聽聞龍鈺的話,龍塬腦海中浮現出了白鳳歌那絕美的笑靨。
淡然的淺笑,不懷好意的壞笑,狹促揶揄的笑,發怒之時的冷笑……
每一張笑臉、每一個表情都是那麼清晰,如同她就在他眼前為他展示她的各種笑容一般。
龍塬瞳孔一縮。
為何……
他會將她的笑記得那般清晰?
雖然他並無後宮,但從小到大,他見過的美人不計其數,卻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讓他記住其容貌。
嗬!
誠然,白鳳歌是他見過的女人中最美的。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能那麼清楚地記得她的音容笑貌吧。
龍塬心中為自己的“反常”找到了一個“正當”的理由。
“她總能以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將我氣得跳腳,可是氣過之後我心裏總會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對我,讓我覺得我自己也是一個人,讓我覺得我還活在這世上。”
聽到這裏,龍塬神色一滯。
沒有人比他更能了解龍鈺的這種感受。
因為,他又何曾不是這樣?
他們兄弟倆站在翱龍國權勢的最頂端,身旁的人不是敬他們若神靈便是懼他們如閻羅。
那兒有人敢把他們當作“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