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回來。”白鳳歌看著那張蒼白的俊臉,失神低語。

既然決定塵封,就應當永遠都塵封下去才對,他又為何要回來,讓她的封印開始鬆動?

背過身不再看那張臉,白鳳歌輕聲道:“容,交給你了。”說完,便抬步而去。

她需要靜一靜。

墨容看著白鳳歌緩緩消失的身影,歎了一口氣,然後走進藥房,開始忙碌。

緋色看了看床上的人,然後跟上墨容。

“他,是誰?”緋色沉聲問道。

“歌兒不是說了麼?天玄子的師弟,歌兒的師叔。”墨容一麵挑揀著各種藥材,一麵淡淡地答道。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緋色靠在門框上。

“……”墨容手中的動作一頓:“我之所以會在天下第一莊,起因便是他。”

“何意?”緋色皺眉。

墨容這個神醫世家的嫡係傳人為何不好好地呆在神醫穀而是在天下第一莊,這一直是一個謎!

他雖然一直有疑問,但卻沒有問過丫頭也沒有問過墨容。

“當年,歌兒到神醫穀求醫,我爹不肯,所以她強擄了我脅迫我爹出手。”很難想像,當時那個年僅八歲的小女孩竟然用那麼強烈的手段讓他爹破例出手救人。

當年的她,還真像一個唯我獨尊的強盜!

人家上門求醫的都是三跪九拜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用誠心來乞求,可她倒好,直接帶著一百多號人衝進神醫穀,將他捉了。

事實上,神醫穀並不是沒有人闖過,但誰都知道神醫穀滿穀是毒,闖神醫穀者饒是仙人都逃不過那護穀的毒。

她自然也逃不過,她帶來的人誠然也沒有一個逃過的。

可她卻成功了。

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闖穀之後有“收獲”的人。

猶記得當時她和她帶著的那些人都中了毒,她帶來的人早就痛得暈厥過去,可她卻白著一張小臉忍著痛將匕首架在他脖頸上,強硬地要求爹解毒並出手救人。

現在,他似乎都還能感覺到那時貼在他身上的嬌小身軀因為疼痛而輕顫。

後來,爹解了她和她帶來的人身上的毒,也答應她出手救人。

可她卻不肯放他,將他強擄到天下第一莊,說治好了病人才能放過他。

嗬嗬,原來,她那時候便那麼謹慎那麼陰險。

墨容心中苦笑。

“要救之人,就是他?”緋色皺眉。

“嗯,是他。”墨容點點頭:“蘭傾闋……我與他有過幾麵之緣。”如同上等的美玉一般的男子,溫潤優雅卻獨對她一人暖暖的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才是走進歌兒心中的第一人,隻不過……他後來不知為何突然消失了。”

她那時候雖然也是一副年幼老成的模樣,但卻比起現在幼稚上許多。

因為,那時候的她會很火爆的發脾氣會耍任性還經常蠻不講理……隻有蘭傾闋能讓她收起別扭地收起性子。

後來,蘭傾闋莫名其妙地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了。

那一段時間的她,冷得讓人心驚。

即便那時他還在心中“恨”她將他擄來,但見到她那雙冷得如同冰凍三尺的眼眸之時卻仍舊由心底生出一絲懼意。

再後來,她眸中的冰冷雖然消退了,但卻很少在她臉上看到強烈的情緒,那些任性仿佛一夕之間都從她身上消失了,對什麼事情都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淡然得仿佛天塌下來也與她無關。

“第一人啊?”緋色輕喃,鳳眸中的光芒明滅不定:“我去會會那個第一人。”說著,便要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