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在兩人的視野中消失的時候,白鳳歌卻突然停下了。那是……懸崖邊上!
冷唯和龍鈺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拚命地向她拉近。白鳳歌腳尖一點地,身子便軟塌塌地趴在地上,眼淚早已經被風幹了,可是心呢?為何卻還是那般痛這裏,是她當時與龍塬掉崖的地方……他是不是又為了偷懶,所以又跑到峽穀裏麵去了,故意不讓人找到的呢?可是,有她在,他就別想將所有的事務都丟給她,他自己一個人逍遙快活去!一路用輕功疾速過來,體力透支得太嚴重,身子就如同海綿一般使不上勁兒。為何眼前也越來越黑?
天黑了麼?那他一個人在峽穀裏麵會不會無聊啊?以前天黑之後,都是他們倆相互聊天解悶的……她得趕緊去才行啊。這是白鳳歌昏迷前最後的想法。
龍鈺坐在白鳳歌床前,靜靜地看和她憔悴的容顏。哥的死,讓她如此難受麼?為何他有一種感覺,那便是她其實對哥……
“歌兒啊,你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她不是很討厭哥的麼?可為何聞得哥的死訊會如此傷痛欲絕?
“龍塬……”就在龍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白鳳歌開始低聲囈語,略顯蒼白的俏臉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歌兒,你怎麼了?”龍鈺回過神,輕聲問道。
“……”床上的人兒卻絲毫沒有反應,麵頰上開始浮現出淡淡的紅暈。
“歌兒?”龍鈺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伸手覆上白鳳歌的額頭。好燙……
“來人!傳禦醫!”龍鈺焦急地衝著門外喊道。
而此刻,雪山之上。蘭傾闋的傷口已經加快了愈合,勉強能夠下寒玉床走動了。“帶我去看看龍塬吧。”蘭傾闋看著墨容與緋色道,雖然他麵色仍舊有些蒼白,但較之前些天已經好了太多了。
“嗯。”緋色點點頭:“的確是應該去看看他的。”畢竟,傾闋的命是塬用命換來的。
一處形似墳墓的雪堆屹立在雪山之巔,墨容、蘭傾闋、緋色三人靜靜地站在雪堆前。那,便是龍塬的墓……靜靜地看了半晌,蘭傾闋雙膝跪下:“或許我可以喚你一聲塬……感謝你的送心之恩,傾闋此生無以為報,來生再償還。”
墨容與緋色看著仍由蘭傾闋跪了片刻之後,便將蘭傾闋扶起來。
畢竟,他的身子還未痊愈,在外麵不能呆太久,得盡快會雪洞之中才成,若是傾闋再出個什麼意外,那塬豈不是白死了?
蘭傾闋一麵被扶著往雪洞內而去,一麵回頭看那冰雪堆積成的墳墓。誰能想到,這便是一代帝王的葬身之所?沒有香燭的供奉,甚至連墓碑都沒有……有的隻是漫天的冰雪和無盡的寂寞……這顆心,他受之有愧啊!
白鳳歌高燒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後,終於轉醒。醒來的第一眼,便見到三張不滿憔悴與焦急的麵孔看著她瞬間轉為狂喜。
“莊主(死丫頭)(歌兒)!”公儀瑾瑜、白興天同龍鈺見到白鳳歌醒來,隻覺得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你們怎麼了?”白鳳歌不解地看著三人:“都在我這裏幹啥?”
“死丫頭!你好敢問老子在你這裏幹啥?!”白興天黑著臉怒喝道:“老子都這把年紀了,你就不能讓老子省省心多活幾年麼?!”
“呃……”白鳳歌額頭上浮現出幾條粗粗的黑線:“老頭子,你又抽什麼風?我又做了什麼讓你不省心的事了?你可別冤枉我!”
“什麼?”白興天一愣,旋即才發覺白鳳歌醒來之後的反應與之前冷唯和龍鈺說的她的反應實在相差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