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身邊坐下,揚唇燦笑:“不介意我和你坐在一起吧?”
他不語,慢條斯理的吃著飯菜,速度慢的近乎優雅,神色冷淡的有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厲氣。
“如果沒記錯,你今十四?”我拈起小籠包邊嚼邊道,頗有幾分好奇的看著冷若冰霜的絕美臉龐,沒得到回應又繼續:“真巧,我也是十四歲那年入的歸隱門,到今天己是整整三年了。不知你家住何處?”
蓮舍眉眼動都沒動下,喝了一口湯。
一直觀察著我倆的八卦師兄弟再度議論,對他無禮的態莊很是氣憤。
“他算個什麼?!不就是一男寵?!靠著床上那點破事才當上護法的!”
“就是!師姐跟他說話他還不理!我呸!除了師姐沒人願意在理他!”
我若無其事,仿佛沒聽到那些議論般,其實心中裏己在笑,夾了了塊烏翅在他碗中自問日答道:“我家住在一個叫七末的小鎮,那兒很貧窮,荒羌,且大多都是孤兒,說來也一切也是注定,十四歲生辰那日,我本想上山挖幾顆紅薯慶祝慶祝,誰知遇上一個年紀與我相仿的女孩,她把我騙到一頂轎中,說是叫她內急,叫我幫她看看轎子,我傻傻坐在裏麵,等了一天半都不見有人進來,在掀開簾時己到了歸隱門,嗬,真是可笑,從哪以後我也沒有幫過任何人了。”說到這搖頭苦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跟他講那世,這也是我和他說的話中唯一真實的了。眼前紅影拉長,他風輕雲淡的走了出去,看都沒看我一眼。
“喂!剛你一個嘰裏呱啦的說什麼?怎麼把他說跑了?是不是他受不了你這麼羅嗦的那人?
”蓮舍一走,無劍便像隻麻雀一樣在我身邊,嘰嘰喳喳。
我凝眸望著他剛用過的碗筷,擺放整齊,似沒被人被動過般,在加上剛剛用膳時不快不慢的從容之態,可以看出他有極高的修養,出身應該不一般,怎麼輪落到此?無劍見我不理他急得湊到我眼前,臉幾乎和我的貼到一起,眨眼道:“師姐!我問你話呢!”
“去查查他的身世。”
眨眼,蓮舍己來歸隱門中半年,這半年中因為我所衣無半個人跟他說話,除了師傅,然爾師傅召集他不是有任務就是讓他帶自己挑選絕色美人,其它時間,比如用膳,空閑時,或有什麼節日時他都是被孤立在一旁,其實我有些無法理解,既是被孤立他為何不選擇逃避,而是依舊和大家同吃同武,忍受被孤立的感覺。說到這我亦有幾分懊惱,即使我和他聊天,一同散步,他也從未和我說過半個字,就是看也極少看我。這不禁讓我有很大的挫敗感,難道他的血真是冷的?!沒有感情?!就在我幾於快要放棄要他愛上我的計劃時,一件事,終於讓我與他之間進了一步……
十日前,師傅去花天酒地時偶然路過一府,看中了裏麵一個丫鬟,遂淫心大起,便衝進去將她悔辱了,事後欲將她帶回歸隱門怎耐那丫鬟性子剛烈,當即便投入井中自盡,師傅大怒,叫人將她屍體撈出鞭打,直至骨肉模糊。這件事在江湖引起強烈譴責,但因歸隱門名聲本就不好那些人也懶得管,隻是原以為就這麼過去了,誰知那女子的哥哥竟是名武將,打仗歸來後揚言要將師傅碎屍萬段。師傅為之惶恐不安,派我與蓮舍一同去追殺那名武將。
這次任務有些棘手,因為對方本就是武將,習過武,且又打過仗。
出行前我特意換了身紫衫,從此後,就著紫衫,看了看站在身邊他,心中不禁有絲小小的興奮,是的,往日他執行任務時唇角鬥士輕合,這次為何緊抿,像他這種高身莫測,平日不輕易露出一絲情緒的人,如此也算是提示吧,不知那個武將和他有何關係?!
任是無情也動人_第六章 蓮被他關
秋風爽爽,枯葉金黃,雖有蕭瑟之意卻也令人愜意。
本是去府中找那武將,家丁卻告訴戒他己於昨夜離開,看到身邊依舊抿著唇的男子我心中己明白,待離開令城後我向他提議:“看樣子是有人通風報信了,你說我們接下來該去哪裏找?”眸直視著他,不放過任何一絲遊移的情緒。
“即是通風報信,想必己逃到城外,我們去城外捕便可。”蓮舍想都不想便說,言罷,坐上轎子,我輕挑眉,隨後跟上,待車夫駕馬的那刻吩咐道。
“回令城。”
身邊人攸地望向我,眸光務冽,蓮舍唇角自起譏誚:“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意味深長的笑:“越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說,他現在在哪?”注意到他在聽到我話後眉峰斜飛入鬢角,生出一股子淩厲,唇邊笑意更濃。
“所以,你現在要回哪。”他不動聲色,卻忽略了緊抿的唇泄露出不安的情緒,蓮舍啊蓮舍畢竟觀察了你半年,如果連這點變化我都看不出?!還有什麼資格和你鬥?!
將頭親密的靠在他肩膀,向簾外轎夫吩咐:“回歸隱門。”
車輪軲轆古魯轉動,兩人身體偶爾挨在一起又分開,蓮舍不著痕跡的住邊上坐了坐,頭落空,我往身邊一靠,下刻倒入他懷中,詫然抬頭,是他深得可以釀出墨汁的細長風眸。心跳莫名失了節奏,他冷冷吐出幾字:“起來。”本欲起來的身子聽了他硬是倔強的更靠近了些,我倒是想知道我如果不起他又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