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番商議後,最終選出我,月影無劍三人出去,蓮舍留下。其實心裏在聽到這個命令時有些微微的不悅,卻又說不清是什麼。

“為何師父不讓蓮舍和我們一同去?”我問無劍,正所謂旁觀者清,或者他知道。

無劍聽了我的話噗嗤一笑,意味深長道:“正所謂小別勝新婚,所以......”

我立刻拉下臉:“我在和你談正事。”

“我也在和你談正事。”無劍恢複正經,環顧四周後湊到我耳邊:“你和他已相識一年半餘,雖前麵半年一直處於不合狀態,好歹後麵睡了一年,你這一走,到了晚上他定會不習慣,自然想你,而你歸去的時間越長越好,他便越來越想你,待你回來時,他已愛上你。”

果然是相伴了五年的師弟,還是他最懂我的憂慮。

聽無劍這麼一說我打消心頭顧慮,不確定的又問了句:“當真?”如果不用花時間讓他愛上我,自然好。一想到他愛上我而我又狠狠地傷透他的心,便有種莫名的筷感。

“廢話!”

兩人親密的挨在一起耳語,分開時才看到不知何時站在麵前的蓮舍,墨發高束,露出削瘦俊美的臉頰,挺鼻,紅唇,和往日的妖媚相比今日的他倒多了幾分的男子英氣。一雙狹長鳳眸似冬夜般寒幽,盯著我們不說話.。

“哎呀!你站在這兒怎麼也不發出聲音!嚇死了!”無劍拍著胸膛嗔怪道,裝出一副受了驚嚇的害怕模樣。我垂下頭,有意躲過他的目光,該死!為什麼心裏有種慌亂的感覺,甚至想向他解釋剛剛和無劍在一起都說了些什麼。

沉寂片刻,蓮香漫開。

那抹紅衣似三月飛花,飄過眼前,朦朦朧朧的消失在長廊盡頭。

我微張著唇愣愣的望著,竟忘了反應,隻聽到無劍一個人在那鬱悶道:“奇了怪了,要走就快走,幹嘛杵在這像個鬼!”末了又憤憤的補了一句:“豔鬼!”

若有所思的憶著剛剛那幕,幽寒的眼神,像和往日直視我一樣,可又不一樣。

究竟是哪裏不一樣呢?

離別前隻有眾師兄弟前來相送,蓮舍不見其影,當然,除了月影是不會有任何人感覺到少了一個人的,我也不承認自己有這種感覺。直到上馬車時隻聽一師弟憤憤不平道:“那個蓮舍真不是個人,師姐沒名沒分的跟了他一年!而且自從知道他胃不好每夜都會親自去廚房為他熬紅豆粥,最初那次手不知怎麼了,又腫又青,還被滾燙的粥水給燙傷!結果蓮舍那個沒良心的竟連問都沒問下!”

“就是!這次師姐離開他居然不來送別!過分!”另一師兄隨即接話,說完,所有人都憤憤出聲,一時議論不止。我聽在耳裏樂在心裏,說吧,說吧,就是要讓他知道我做的那些。車子軲轆滾動,我半眯著眸子躺在位子上懶得睜開,眼前浮現十裏紅蓮,美得妖嬈,而紅蓮盡頭,站著一個孤獨的身影,花影紛繁,卻襯得他更落寞。

他,不正是蓮舍麼......

就在我因驚猛得睜開眸時正對上月影垂下的鬥笠,漆黑的,眼前紅蓮頓失,隻聽他別有深意的說了一句:“少爺不是他們說的這樣。”我還沒反應過來無劍便駁了回去。

“什麼不是這樣?!師姐要離開半年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居然都不出來送送!”

月影沒有立即回他,而是向我望來淡淡道:“你相信少爺嗎?”

“......”我怔了怔,未經思考的話便脫口而出:“信。”剛說出來便在心裏後悔!我怎麼會相信他那麼一個有城府,幾次想害死我的男人?!轉爾不斷安慰自己這麼說完全是為了騙得月影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