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在一段時間前,百裏顰也是這樣,像牛皮糖,粘上就甩都甩不掉。
那時候,李溯倒也不排斥她這樣,隻是她給他就收著。
現如今卻換成他來接近她了。
無可奈何,百裏顰隻能臨時問喬帆在哪。萬幸的是她剛好有時間,兩人約在遊戲廳見麵,站在《恐龍快打》前一邊操作一邊聊天。
初中時,她們常常去學校附近的遊戲廳。
那對這裏而言是另一個城市。不過項目卻沒什麼差別。
“子彈用完了,你幫我頂一下,一直踢就行。我搶個槍。”一開始打遊戲,百裏顰就忘乎所以,對著屏幕裏的boss熱情洋溢。
喬帆難以一心一意,總忍不住關心身後的監視者:“不是我說,顰,那人有必要跟到這裏來嗎……”
在她們倆熱火朝天進行街機對戰的同時,李溯就站在不遠處,沒打算玩,卻也不準備離去,隻是靜靜等待著。
他穿校服,幫百裏顰拿著書包,渾身上下論行頭毫無出彩之處,但外貌條件實在太過不一般。又是在遊戲廳這種年輕人聚集的地方,不少打扮精致的女生紛紛駐足側目。
百裏顰回頭看了他一眼,扭頭時不小心歎氣。
“簡直像被太太和太太閨蜜拖著去逛街的已婚男。”喬帆做了形象生動的比喻。
有剛在跳舞機上熱舞一番過後的女生走過去,嬌聲嬌氣邀請李溯一起玩。
穿著一身校服還能被搭訕。真不知道該說李溯可怕還是對方沒人性。
他鎮定過度,抬起下頜示意同伴,言簡意賅答:“我等人。”
帥比四個有主五個渣,還有一個準是gay。這年頭幫女友拿書包乖乖等在一邊的好男人可不多見。
E舞成名九星競速的犀利高玩怎會輕易罷手?剛想看看是怎樣的小賤蹄子,一回頭就看到正對著過關快打遊戲暴力輸出的女生背影。
她和小姐妹走近,想先發製人打個招呼,一個“喂”字剛說出口,遊戲剛好結束。
在最後一關被boss打死的百裏顰和喬帆滿臉殺氣騰騰回過頭來。
“幹嘛?”擅長的遊戲一幣通關失敗,百裏顰麵無表情抬頭,上目線比匕首還鋒利。
喬帆單手用夾煙的姿勢夾著棒棒糖,不論金發還是淡眉都在彰顯著“不好惹”三個字:“有事嗎?”
再囂張的小女生也懂得知難而退,自覺遠離這兩個渾身上下傳遞出“殺了你哦”信號的大姐姐。
再次投幣,下一局開始前,百裏顰活動著手腕說:“其實第一次帶我來遊戲廳的是我奶奶來著。”
“啥?!”喬帆像是聽到孟修登上月球,詫異得張大嘴。
“而且她最喜歡的遊戲是暴力摩托。”百裏顰淡淡道。
想起童年時目睹奶奶在暴力摩托遊戲中熱衷於把對手從摩托車上踢下去的景象,百裏顰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大家閨秀也好,名門夫人也罷,一定都積累了很多壓力吧。
她想得入神,卻叫喬帆也記起要彙報給她的事。
“顰,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個叫胡姍的啊?”她說。
聽到這個名字,百裏顰下意識側過頭去。李溯正專心致誌坐在門口看小朋友玩找茬,絲毫沒注意這邊的交談。
“她怎麼了?”百裏顰問。
喬帆敲打著按鍵,目光陰沉沉地沾濕像素界麵:“她現在是職高的大嫂了哦。”
“什麼?”
喬帆臉上浮現出一個嘲弄的微笑:“她和趙強子搞到一起去了。”
趙強子。
百裏顰是聽說過這個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