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斂去笑容,輕聲道:“將軍,你既然不想傷我,便將解藥給我吧,我立刻離開,否則我不會走的,既然來了這裏,我就沒有空手離開的準備,除非,我死了。”
死……
她有些失神,如果真的死了,黃泉路上,他們還會見麵嗎?
古赫心頭一震,沒有再說話。
就算這女人很不一般,但是要讓他就這麼放過玖夜確是不可能的事,否則,他那些死在玖夜手中的兄弟不都白死了嗎?
女人如衣物,兄弟如手足,這是他古赫的人生信條,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
“丫頭,你好好想想,老子這回沒法子依你。”他咬咬牙轉身離開,或許過不久她就能想清楚。
誰知古赫剛一離開,門外就進來幾個人,那神色一看就不懷好意,花奴心中一驚,忙向著古赫離開的方向看去,卻來不及開口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那幾個人細細地打量著她,眼中露出狠厲糜爛之色,他們將她打量片刻,見古赫已經走遠,便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老大真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跟這女人廢這麼多話,兄弟們的仇他真忘了?”其中一人雖然壓低了聲音,但燃燒的怒意仍然讓人心生懼意。
花奴已經想到即將發生什麼,雖然來之前她已經明白,可是現在她仍然克製不住地劇烈掙紮起來,眼淚從眼角滑落,絕望的感覺讓她覺得天地昏暗一片。
一切都發生了,跟她想象中一樣,卻又不一樣。
“放開我……”她淒厲的嗚咽,卻阻擋不了一雙雙侵犯的手,衣物被一條條撕碎,就像她的靈魂在一片片碎裂,連同記憶裏所有的美好,一起從她的世界消失。
那幾個人大笑著,笑容中有報複的快意,那個皇帝的老婆蘇鶯鶯告訴他們,他們兄弟都是被這個女人害死的,他們還不相信,不過聽到剛才老大跟這女人的對話,就知道那女人沒有騙他們。
他們毫不留情地將魔爪伸向女子,在她的肌膚上留下一處又一處青紫可怖的痕跡。
痛楚從肌膚傳到身體的每一處,那令她惡心的的觸♪感讓她連掙紮的力氣都漸漸消失,她眼中的光芒漸漸暗淡,直至最後,眼前一片黑暗,連靈魂都開始抽離……
直至一陣尖銳滾燙的劇痛傳來,她略一掙紮,最後一滴眼淚隨著希望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夜……
在最後一刻,腦海裏僅存的一個名字,遽然清晰,隻是那個男人的麵容,卻隨著她茫然的眼神漸漸模糊,這麼肮髒的她,再也不配思念那個高高在上的王者,世界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她像個破碎的娃娃般倒在地上,身上布滿淤青,殷紅的唇瓣已經紅腫滲出血絲,她沒有掙紮,沒有哀求,甚至沒有哭泣,安靜的像早已經死去。
古赫回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娘的,你們這些混蛋在幹什麼?”他怒吼一聲,胸中湧起前所未有的殺意,一腳踹開一個弟兄。
“老大,這丫頭害死了我們的弟兄,你想讓弟兄們白死嗎?”一個大漢從地上爬起來,胡亂地穿上衣服。
“給老子滾!”
古赫又是一腳,將另一個大漢踹開,把蜷縮在地上,眼神空洞的少女抱起來。
“丫頭!丫頭!你怎麼樣了?”
他喊了兩聲,見花奴沒有反應,而且她的身體竟然冰冷的沒有絲毫溫度,那木偶一樣沒有靈魂的身軀讓他心中一疼,忙脫掉外衣將她的身軀緊緊包住,怒道:“快準備熱水,他娘的,要是這丫頭死了,老子一定全砍了你們。”
聽到古赫的怒喊,花奴空洞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絲神采,她張了張嘴,古赫忙低頭去聽,半晌才聽清楚她呢喃的是:“解藥……”
古赫握緊拳頭,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她想的還是那個男人,他歎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一粒紅色的藥丸,放在她手裏。
花奴看到手中的東西,滲著血絲的唇角露出一抹笑容,緊緊地將藥丸握住捧在胸`前,隻是那笑,讓人心酸的不忍直視。
古赫偏過頭去,正準備抱她起來,卻發覺她渾身劇烈一顫。
他收回了已經伸出的手,盡量放低聲音:“丫頭,解藥我給你了,你現在先清洗一下會舒服點。”
花奴推開他,回頭衝他綻開笑容,空洞而淒絕。
她慢慢撐著牆壁站起來,握緊手中的解藥,一步一步往屋外走去。
洗不幹淨了……她已經髒了,再也洗不幹淨了……
“老大,就這麼放她離開嗎?嘿嘿,這妞可真帶勁!”剛被踹開的土匪,邊穿衣服邊走到古赫身邊訕笑道。剛才老大那一腳可真夠狠的,他娘的!真疼。
可是下一秒,他就連疼的感覺都再也感受不到。
其他幾個正在穿衣服的土匪瞬間石化,臉上被滾燙的血液燙傷,不可思議地看著雙目赤紅,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的古赫。
清晨的街上人還很少,霧氣淡淡的。
花奴拖著殘破的身軀一步一步走在街上,她什麼也沒有想,腦中一片空白茫然,隻是潛意識地想著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潛意識地向著一個方向走著,每一步,都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她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精致玩偶,機械地朝著自己為自己定好的路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