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衣服還不是曉白資助給他的!我換!”

“極品男!我一掌下去,撕你左半邊!”湛藍箏指著孫橋的睡顏,意氣風發地吼道,然後是――

刺啦啦!無良女撕了孫橋左邊的衣服,連著袖子一起,直接扯下來的。

程澄哀號:“太暴力了!”

“極品男!我一掌下去,撕你右半邊!”湛藍箏很女王,威風凜凜,然後又是――

刺啦啦!孫橋右半邊的衣服也犧牲了。

程澄抗議,“太血腥了!”

“極品男!我兩隻爪子下去,直接剝你的皮!”湛藍箏宣告。

刺啦啦!

雙手齊下,像剝粽子一樣□裸侵犯孫橋的“清白”。

程澄慘不忍睹地閉上眼睛,可憐的衣服,可憐的極品男。

然後她聽到啊了一聲,再然後就悄無聲息了。

程澄小心地睜開眼睛,“湛藍?”

湛藍箏跪在床沿上,三塊破布――前一刻它們還被稱呼為衣服,飄落四周。她正盯著孫橋□的上半身發呆。

程澄很少見到湛藍箏如此深沉的樣子,很像≡

“恭喜。”

“什麼嘛……臨時的,商場做果汁促銷……”

“也比我還在往學校交學費要強。”

“你是在做前期投資罷了,畢業後立刻會有好工作……”

“你不是要跟我說這個!”湛藍箏踩油門,“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不說我有辦法讓你說,好久沒飆車了吧?”

“湛藍!”程澄哭喪臉,“我就是想知道那個人他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刺——!

紅燈!

湛藍箏一聲“shit”,拍喇叭泄憤一秒,“你說什麼?”

“那個人啦,極品男啦,他身上的傷痕……好多好可怕啊,我看了心裏都……都……”

湛藍箏活像看外星人——雖然她家裏有一個外星人而且還是她的男友。

“程澄,戴翔沒對不起你吧?”

“沒有啊,他還說回來後給我送禮物呢。”

“那你關心極品男幹什麼?他是習武的,身上有個口子留個疤那是很正常的事。不用你來當聖母瑪利亞了。”湛藍箏語速飛快,程澄低頭哦了一下,“但是那天,曉白不是說有鞭傷棍傷……”

“江湖人士比武,就不使用棍子和鞭子了嗎?”湛藍箏嗤笑。

“湛藍,你好像非常不喜歡他。”

“嗯,每天多做一個人的飯,還得跟伺候大爺一樣賠臉色,卻得不到一聲‘謝謝’,你試試看啊。”湛藍箏再次按喇叭泄憤一秒。

程澄說:“他真的有那麼冷漠嗎?”

“不是冷漠,是裝13。”湛藍箏掐著方向盤,冷笑,“早晚收拾他!”

抬桌子是一件體力活,也是一件腦力活。

“這邊這邊!”無良女指揮,程澄趕緊挪步。

“錯了,那邊那邊!”無良女的手指伸向另一側,程澄驚慌失措。

“轉呀!轉呀!你倒是轉一□子啊!”無良女滿臉通紅,程澄麵白如雪。

小桌子就這樣轉來轉去,幸虧它是圓形的。

好不容易才抬上三層,程澄累了,“不幹了不幹了,你家男人都死光了嗎?”

“我家有男人嗎!?”湛藍箏咬牙切齒。

樓底下傳來樓門開合的聲音,湛藍箏歎氣,“挪邊上些吧,給人家騰地方,別擋道。”

程澄打起精神,和湛藍箏將桌子往旁邊挪了挪,卻是半天都沒聽到腳步聲,樓道裏的感應燈也沒有開啟,程澄便以為剛才是樓下有人出門,“接著抬不?”

湛藍箏的臉色卻變了。

“是,他!”無良女切齒咬牙。

“誰?”程澄好奇。

湛藍箏回以冷笑,而一道人影已經出現在三層樓梯口。

極品男!

孫橋的視線落到了程澄的眉心上。

程澄退後了一步,想起了鞭炮綁在辮子上,貼著身體砰砰爆炸的恐懼。

她本能地要離這個極品男遠一些,但是走廊太小,小到不到一秒,這腳步飛快又如貓一樣悄無聲息的極品男已經近在眼前,男士襯衣擦過了她的鼻尖和睫毛,有一種很幹淨的味道。

她渾身一抖,想起了張愛玲在那個男人照片的背後,寫下的一句話:

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裏,但她心裏是歡喜的,從塵埃裏開出花來。

程澄同意前半句,她現在真得好想低到塵埃裏,讓極品男看不到她,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