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段(1 / 3)

景畫為生。現在他算是逮到機會,讓自己像個活人了。

大家的心卻被他這一句話給拉到穀底,隻是感激他的提醒又恨他嘴巴烏鴉。

江宜月抓過湛垚,“你能不能找到湛藍?”

湛垚說:“我不回家的。”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回去一趟啊?”江宜月氣紅眼。

“我要是回家,下場大概和我姐姐一樣。”湛垚如實說。

“下場?能有什麼下場?”賈文靜對這類詞彙最是敏[gǎn],“還要家暴啊?那可不行的。”

湛垚苦笑,說明一切。

於是眾人都想起春節吃飯的時候,湛藍箏那一胳膊的紅痕——據說是藤條和鞭子一起留下的。

不寒而栗。

賈文靜站不住了,來回走,“這可不行。不能是父母就隨便打人,可以報警的。”

湛垚說:“相信我,湛家的勢力可以屏蔽這點事情,而湛家的處罰,不是雞毛撣子,癢癢撓或者皮帶那麼溫柔。有的鞭子都是插滿玻璃片的。”

“天啊!”程澄嚇白了臉,求救的目光看向孫橋,後者冷道:“還算仁慈。”他補充說,“在廣平王府,可以直接打死,湛家大概隻是習慣了而已。”

“打死?”賈文靜說,“那可不行。我去一趟她家探探情況吧。”

“你會被巧妙地擋出來。如果你不出來,湛家會報警,告你非法入侵民宅。而警察一定會幫著湛家把你給轟走,因為你確實也沒理由賴在那裏。”湛垚老實道,“老姐,那是個不折不扣的虎穴蛇窩,充滿了冷熱暴力。作為一個湛家人,我都不肯回去,我姐姐甩不開包袱,卻也想方設法搬出來住。即便是前任掌門,我的姑母湛明嬋,據說她上大學後,也另租了公寓,很少回湛家。”

孫橋忽然冷道:“那還真是便利於旁人僭越奪權啊。”

湛垚微笑道:“湛家的權力一直都不在我姑母手上,所以也就不可能繼承到我堂姐手上。”

孫橋不再多言。賈文靜堅持不懈道:“管那是個什麼老巢,我的工作就是入虎穴,探蛇窩,要不還幹刑警做什麼?抓捕毒販的工作我都參與過,湛家再凶惡,也不會像國際毒販那樣開槍掃射,妄圖同歸於盡吧?”

湛垚說:“那你可以去做個試驗,我保證你連門都進不去。若真被擋了,你最好努力三次,三次不行,立刻撤退。湛家不給擅闖者第四次完好退出的機會。”

賈文靜更氣,“沒有法律意識!最恨這樣仗勢的家族!早該修理了!”

“湛垚說的對。現在都不要情緒用事。”鳳曉白也開口了——他的腦中,回響著湛藍箏那天的話:

“記住,不發信號,不要硬闖我家!尤其是不要讓月亮,程丫頭那樣的圈外人送上門!你要充分相信湛家人的厚顏程度。”

不能去……誰都不能去……所以你要一個人留在那裏受折磨……

鳳曉白的心,正在割肉機器下掙紮輾轉,肉絲片片,鮮血淋漓。

他麵容不變,保持了聲音的沉穩,“老姐,現在情況不明,而你是刑警,能幫大忙,所以你的出馬,需要格外謹慎,可別出師未捷……我們目前還是要以探清狀況為主。冒險,也得最後冒,輕易不要上門,打草驚蛇。”

“狀況很明顯了。”江宜月焦急道,“湛藍關機了。這還不足以說明她被控製了嗎?”

“她父親帶她回去,必然一肚子氣,沒收手機,還不足以說明她有生命危險。”鳳曉白斯文道,“而且我認為,她父母總不會真打死她——當然,這些還是問湛垚,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