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於懷中,“月亮,跟著我。隻會生活在猜忌和爾虞我詐中,生命危險都不比這個傷人心。而阿垚……”
“不要提湛垚了。我根本就不愛他!我真的很喜歡他,但是我不愛他。他是個很好的朋友,但卻不是我所能選擇的愛人。”江宜月揪住宗錦的衣服,恨不得撕裂它們,“你聽不懂人話了嗎?”
宗錦微笑,“我語文考試最糟糕的部分,就是閱讀理解。”
江宜月一怔,破涕了。
宗錦凝望她哭紅的眼睛,確信這些淚水和悲傷並不是做假。
“月亮,讓我信任,好嗎?”
“這是你自己的問題。”江宜月擦了淚水,“你現在對我的信任,到底有多少?”
宗錦沉吟,“一杯豆漿,可以嗎?讓我一點點改變吧,給我機會。如果……你不希望我當聾子。你可以給我些時間嗎?”
江宜月靜靜思考了好一會兒,久到宗錦都喪失了信心和耐性,卻聽來一句——
“我等。”
“……”宗錦深深歎息,“謝謝你,月亮。”
他讓自己暫時忘掉腦海中的湛垚。環住江宜月,然後——他,親吻了她。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
宗錦一大早,就把湛家人從刑房中押了出來,分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他對湛修慈笑道:“湛老先生,您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今天是我堂姑母姎妱神女,強行召見我的日子。本來我是無所準備,惴惴不安。不過昨夜忽然茅塞頓開,我提幾個湛家腦袋過去,孝敬給我堂姑母,或許她會喜笑顏開,免了我未及時晨昏定省的罪過呢。您說呢?”
湛修慈淡淡道:“不準備拷問出法杖下落了?”
“我相信您知道,您長子湛明儒先生也知道。但其餘人都是軟骨頭,這會兒不說,就是真不知道。”宗錦客氣道,“那我還留著做什麼呢?”
湛修慈說:“你想請教我什麼?”
“請教您一件事情。您說——我殺誰好呢?”宗錦抬眼,目光掃過瑟縮的陸微暖,湛思晴,抱著湛思露的湛明嫣,還有緊抱著湛虛衡的齊音然,“忘了告訴您。我剛剛在囚禁其餘湛家人的房子裏,設了千刀萬箭的法陣,用不了半個時辰,他們就和您選中的人,一並上路了。”
湛修慈並不言語,宗錦也不急著要他發話,隻是繼續饒有興趣地看著湛家人,“到底先殺誰呢?陸微暖?”
“不要!”陸微暖白了臉,“我不算湛家人啊……”
宗錦笑了,“是啊。您在湛家不得人心,殺了您,也沒什麼效果。這樣吧,您選一個。我動手。”
陸微暖的臉色立刻千變萬化,偷偷去瞥坐在她身邊的湛明嫣,後者感受到不善的目光,主動道:“要殺就先殺了我吧。我女兒已經快讓你給折磨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看您這話說的,您不是還有另一個女兒需要照顧麼。”宗錦端詳著麵有不快的湛思晴,“不過提醒我了——”目光落在湛明儒一家人身上,“湛先生的小女兒已經逃脫。不如就——”
在齊音然新一輪的悲泣中,傀儡們把湛虛衡拉了出來,宗錦手中的銀白法絲,優雅出戒。
“湛老先生,您放心,您會是最後一個。”宗錦溫和道,“您知道吧?我的母親宗堰,為了您的女兒,湛家前掌門湛明嬋,竟然殺光宗家所有人。這筆帳,我是否該算在湛家頭上呢?那就請坐在那裏,慢慢看著您的親人,一個個在宗家法絲下,掉了腦袋吧。”
法絲一抖,已經飽受折磨的湛虛衡卻如獲大赦般地閉上眼睛,齊音然哭倒在一臉痛苦的湛明儒的懷裏,江宜月的聲音悠悠然傳來,“宗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