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看。

他很少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也很難透過這樣的表情去推測他此刻的心理。

他繼而垂眼看著她拽著自己浴袍的手,就聽她一臉天真地笑著說,“小叔叔,我們睡兩側唄,你這側,我那側,這床是夠的呀。”

季庭鶴沒有回答,倒是用一種像是審視一般的目光緊緊盯著謝遲看。

然後,他微微向著謝遲走近了一步。

他俯下`身,將手輕搭在了謝遲的腳腕上,盯著那包紮著紗布的地方緩緩道,“還疼麼?”

謝遲一愣,然後搖了搖頭,笑著說,“不疼了呀,現在感覺已經好多了。”

接著,她又主動解釋道,“這件事情並不是哥哥的責任,是我不小心打翻了杯子,然後就被劃傷了。”

季庭鶴半蹲著,然後抬眼去看她,緩緩道,“不小心?”

謝遲便笑著說,“是呀,我剛好是因為半夜想要下來吃點東西,就碰見了哥哥,然後把杯子給打碎了。當時把我和哥哥都嚇了一跳呢。”

她這樣十分自然地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清白白,把自己給摘了個幹淨。

季庭鶴淡淡道,“是麼?”

他忽的站起身,垂眼看了她一眼就朝著床邊的書桌上走過去。

他打開架在上邊的電腦,然後十分平靜地說,“你先休息,我再處理點東西就睡。”

謝遲見他這幅模樣輕微地揚起眉頭,然後倒是乖乖躺在了床上。

然後她笑著說,“沒事呀,剛好我明天沒有課,不著急,小叔叔,關著燈用電腦對眼睛不好喲,我就先玩會手機等你吧。”

她雖然麵上不著急,心裏卻因為生理鍾被打亂的強迫症而有些不爽,但是他既然要和她耗著,她也樂意奉陪。

謝遲這麼說的時候,季庭鶴的嘴角微微一抿,但是也沒有說些什麼,隻是發出了一些細微的敲打鍵盤的聲音。

但是和平常工作的時候不同,身邊多了一個謝遲,很多時候都不太一樣。

比如現在,謝遲一邊百無聊賴地用手機刷著微博,在看關於那個穆導的一些信息,她趴在床上,雙腿一翹一翹的,睡裙隨著她的動作向上滑了一些,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再往裏一些的風景則是遮遮掩掩的,隨著她雙腿起伏的動作時不時露出一點來。

謝遲一邊刷著微博,一邊將手機鎖屏了一下,透過黑色的屏幕去反襯身後男人的樣子。

他似乎並沒有把任何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而是十分投入淡定地將手搭在了無線鼠標上,一雙好看冷淡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電腦屏幕。

謝遲的眉毛高高一挑,然後十分不滿地扁了扁嘴。

接著,她側過身子躺在床上,然後用手撐著頭,一身鬆鬆垮垮的睡裙勾勒出她一身漂亮玲瓏的曲線,她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季庭鶴看。

這樣的眼神倒像是一種變相的邀請,如此美色當前,她當然不信他能把持得住。

在這三個人之中,謝遲對季庭鶴是最放心的,因為似乎隱藏劇情之中也沒有說季庭鶴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說不定他現在還以為自己是謝英的女兒。

既然是這樣的話,反正他也不會來真的,這個男人本身就足夠冷漠和克製,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他對家庭的責任心應該也非常強,將來嫁給他的女人不用有情趣更不用討男人喜歡,隻要盡好自己的本分,能夠做好他的太太,那麼他們之間也不需要愛,隻需要相敬如賓就可以了。

她想,這應該就是他的想法,亦或者更加冷漠一點,他或許根本不需要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和任何屬於別人帶來的溫存和慰藉。

如果隻是生理需求的話,外邊多的是樂意為他解決的,他的道德底線絕不會容忍自己拿自己名義上的侄女來玩,如果是真的要談感情的話,那他們二人之間就更說不上了,因為阻擋在其中的東西多的十個指頭都數不清楚。

所以嘛……

在刷這波好感度的時候,自己無需要任何顧忌,隻需要強攻而上就可以了。

正在謝遲要說話的時候,她的手機忽的響了。

鈴聲傳出來的時候,季庭鶴終於舍得看了她一眼。

但是這個時候謝遲卻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而是一個手滑直接滑動了接聽鍵。

那邊傳來了十分悅耳的溫潤聲音,“妹妹,你的傷還好麼?”

謝遲立刻在床上坐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