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斷的水聲,謝遲想了想,還是覺得先走比較好。
真是奇怪,明明自己也沒做錯什麼,但是就是覺得莫名其妙有些慫。
她赤著腳輕手輕腳地走過浴室的時候,門突然從裏邊被打開。
然後,她就和圍著浴巾的季庭鶴四目相對。
謝遲:“……”
謝遲:“嗯……早啊。”
季庭鶴看著謝遲一副慫了吧唧的樣子,輕微挑了一下眉。
他開口問,“準備去哪?”
謝遲眨眨眼,回答道,“回家。”
季庭鶴似乎被她這態度給氣笑了,問道,“哦?”
他走近,“你對昨晚的事情沒什麼想說的?”
謝遲心裏微微一跳,然後佯裝鎮定地說,“大家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最重要。”
季庭鶴看著她似笑非笑道,“是麼?這麼說你不在意?”
謝遲微微後退一步,“大清早亡了,我在意啥,又不吃虧。”
季庭鶴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然後走近一步,盯著謝遲說,“既然如此,那再來一次。”
謝遲:“……”
謝遲:??
謝遲揮揮手,“不了不了。”
她接著說,“雖然我不在意,但是打炮太頻繁,對身體不好。”
季庭鶴把她逼到角落,居高臨下地說,“你就沒有別的想說的?”
謝遲雖然氣勢上不如他,但是還是據理力爭道,“我昨晚也不是有意的,我不是不清醒嘛。”
謝遲看著一言不發的季庭鶴,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你該不會是要我負責吧?”
季庭鶴垂眼看她,水珠順著未幹的頭發劃過他眼角的淚痣,顯得有些陰翳。
他見謝遲是真的一副著急想要撇清關係的樣子,淡色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然後,他微微後退一步,淡聲說,“那你走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朝著臥室走去。
謝遲頓了頓,有了那麼一絲猶豫,想要開口,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算了,既然沒辦法給出承諾,那麼幹脆就不要再解釋什麼了。
然後,她慢吞吞地走到玄關,拎起自己的高跟鞋,穿上之後便出了門。
等到了酒店門口,謝遲發現季庭鶴的車竟然就停在那裏。
司機下了車,笑著對謝遲說,“謝小姐,先生吩咐我送您到公寓。”
謝遲輕微一頓。
他還知道自己的身體走不了路。
她說了聲“謝謝”。
然後上了車。
靠在後座上的時候,謝遲本想再睡一會,腦海中卻突然傳來了係統的聲音。
它說:“謝遲,剛剛在酒店,就在你床頭右手邊第三個櫃子裏,擺著一個盒子。”
它用極為人性化的語氣賣關子說,“你猜猜裏邊是什麼?”
謝遲向後一仰,倒在靠坐上,沒有回答它的問題,隻是沒好聲好氣地說,“怎麼,裝死了這麼多天突然就活了?”
係統:“你究竟想不想知道?”
謝遲閉眼說:“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我還能活多少年。”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大概三十年吧,最近增長速度慢了很多,估計以後也不會增長太多了。”
謝遲倒是很比較樂觀,掐了掐手指:“三十年夠了。”
係統又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憋出來幾個字:“謝遲,那個盒子裏,是鑽戒。”
謝遲閉著的眼睛忽的睜開。
她微微一愣。
良久,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垂下眼,“是麼?”
她輕聲感慨道,“那他所托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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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遲又重新過上了那種一覺睡到天亮,以吃外賣為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