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衝進去,一下就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客廳的地板上,他那平時溫柔可愛的女朋友呆滯地抬起麵無表情的臉,森白的牙齒上滿是血痕,正拉著他母親的手臂!他母親血淋淋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胳膊呈現奇怪的角度,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活。

看著衝自己撲過來的熟悉而又陌生的猙獰麵孔,郭清源隻覺得太陽穴直跳,雙手不由顫唞起來。終於,他扣動扳機,子彈痛苦地呼嘯著衝了出去……

看守所的小屋裏十分潮濕簡陋,隻有張簡易床和一個一碰就晃個不停的馬桶,還有一床臭烘烘的被褥。華嘉寶不知道,他算是未經審訊的重刑犯,一個人呆在一間小黑屋已經算是“特殊照顧”了,別的小屋裏最少都塞著十來個人呢。而且別的疑犯剛進來的多多少少都會接受一番其他犯人給予的地獄式管教,那種管教,也許和麵對喪屍的恐怖程度一樣一樣的。

華嘉寶皺著眉頭,偷偷從空間裏取了一床鬆軟的被子鋪在小床上,又摸出來一盤熱騰騰的熟食填飽了肚子,一人一鳥倒是沒有凍著餓著。華嘉寶也不敢熟睡,聽見動靜隨時準備著把被子收進空間裏。

他突然想到了給自己帶來牢獄之災的白宇,氣的忍不住就呲呲牙,卻也不敢去找對方算賬。他多多少少也有點好奇,喪屍腦子怎麼會長出什麼“能量石”呢?不會是鈣化的結石之類的吧?白宇那小鬼要這東西也不知道有什麼用……想到這裏,華嘉寶就忍不住好奇心了,他揉著波力的肚子哄著它睡著,然後一閃身進了空間。

白宇還是和往日大部分時間一樣泡在水裏呢,奇怪的是,素來平靜的水潭現在卻不停地向上翻湧著,好像輕微沸騰的水一樣。華嘉寶突然就聯想到了滾水煮人肉的情景,頓時惡寒了一下。他覺得水中的白宇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但究竟是哪裏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華嘉寶看了一陣看不出什麼,就準備離開,哪知道白宇卻睜開了眼睛,水麵也逐漸平靜了下去。華嘉寶現在心理能力已經很強悍了,趕快討好地笑了笑:“那能量石有什麼用?一塊夠嗎?”

白宇濕淋淋地走上岸,搖了搖頭回答:“有用,不夠,下次見到腦子有能量石的喪屍我會告訴你的。”

“……”華嘉寶很想拍自己的爛嘴巴。——感情有的喪屍腦子有能量石有的沒有啊!難怪後來他又遇見的時候白宇就沒發聲……

白宇沒再理睬他,自顧自又去樹下打坐了,看的華嘉寶挺無趣的。不過閉著眼睛打坐的白宇一本正經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孩子氣的可愛,華嘉寶很想偷偷用食指在那鼓鼓的臉蛋上戳上一戳,最終還是不敢,出了空間抱著他的鳥睡覺去了。

華嘉寶在小屋裏蹲了一天也沒人來審,而且後來的警察也沒搞清楚狀況,也不怎地居然又塞進來一個男人。那男人十分魁梧雄壯,胳膊都比華嘉寶的大腿粗。華嘉寶看見他手臂上鼓鼓的肌肉和往外冒血的傷口就趕緊往牆上貼。

他勉強擠出個笑臉問:“大哥,你手上這是——”能跟他這重刑疑犯塞進一個屋的,想來也不是什麼善茬。而且這樣孔武有力的男人要是屍變的話,估計兩個他加起來都不是對手!

那三十來歲的肌肉熊男就咧咧嘴,聲音十分洪亮:“俺是保安,他媽的那狗屁經理說話太難聽了不辦人事,老子就揍了他幾拳。誰知道那小子的姐夫是這所裏的呢?結果就被那小子咬了一口還陰進來了。我說兄弟啊,你這麼文文氣氣的樣子,是幹啥了?”

華嘉寶黑線,隻能祈禱那這位仁兄的狗屁經理沒有染上這種病毒,要不然他就慘了。他就隨口謅了一句:“我也是打架,看不爽了就拿著磚頭拍了一下,一下就把自己拍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