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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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波被小九的目光盯得有些無地自容,恍惚了一下,看向別處,正碰上幺妹遞過來催促的眼神,再看趙慶峰,也正對他努嘴,神色都頗不耐煩。
袁波一凜,恢複了最初陰冷的麵孔。“快吃,快吃!看什麼看!老子養了你這麼個掃把星,連個女人都沒能娶進門來,晦氣死了!”又朝四個壯漢吼道:“傻愣著幹什麼?趕緊把那個小子捆起來!”
小九噙著淚,就要哭出聲來了,但聽到舅舅要對付對蔚叔叔,立即張開兩根蘆柴棒似的臂膀護住身後的迦彌,“不能動他!不能動他!”話音未落,身子一輕,被迦彌輕輕抱到了一旁。
小九仰起頭看叔叔,發現他毫無懼色,且一邊蔑視的看向四個摩拳擦掌的壯漢,一邊優雅地拎起餐桌上的水壺往嘴裏倒水喝。
四個壯漢不敢貿然動手,大概看到一向威武的趙慶峰都縮在了後頭,臉上又成了那副尊榮,不得不忌憚,一時反而形成了僵局。
“拿不住人,就別想拿錢!”幺妹慫恿道,自己卻怕被連累,早早的退到安全的角落裏。
迦彌悠然一笑:“好吧,各位,你們若能擒得住我,任你們捆綁,絕無怨言,可這裏地方太小,耍不開,不如到外頭耍。我也很久沒舒展筋骨了,先陪你們玩玩。”說罷,拍了拍小九的肩,“別怕,就在這裏呆著。”朝她輕鬆而頑皮的一笑,又拎起茶壺,對著壺嘴汲了一大口水。
四個壯漢不約而同的退向院內,這情形仿佛是迦彌正在步步威逼他們撤退,僅從氣勢上看他們已輸了一成。
趙慶峰罵罵咧咧起來,又說了幾句狠話。四個壯漢不再後退,從四個方位同時攻向迦彌。
未及沾到少年的衣角,少年忽然拔地而起,飛一般躍入一人多高的空中,口中吐出一道道細如絲線的水柱,準確無誤地噴向下方四個壯漢。
四個人像中彈一般向後仆去,哼也沒哼一聲,就此不省人事。觀鬥的人大駭之餘皆發出驚叫,手中握有器械的不由攥得更緊。
“我說邪門吧。這小子不知道什麼來頭,死護著這丫頭!”趙慶峰甕聲甕氣地對袁波說道,抬手摸向覆蓋著厚厚紗布的鼻子,一臉的怨恨。“絕不能讓他壞了咱們的好事。”
袁波黑著臉,雙手齊揮,“一起上!”
剩下的幾個男人揮動著刀和棒,凶猛的撲向迦彌。
水珠四濺,“叮鐺”聲不絕,恰似利器撞擊在一處。沒等眾人弄清怎麼回事呢,地上又倒了一片,個個似被點了穴,動彈不得,器械也都脫了手,而那少年依舊好整以暇的站著,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恥笑。
小九原本緊張得要命,見叔叔安然無恙,不免又驚又喜叫出了聲:“叔叔好棒!”
“他媽的!”袁波氣得臉都歪了,“不信治不了你!”衝樓上叫道:“大虎、二虎!”
二樓的大窗戶“忽的”開了,兩團黑影同時躥下,落地無聲,瞬間,兩把槍幾乎同時頂住了迦彌的左、右側腦。
迦彌眼珠子轉了轉,不做任何反抗,嘟著嘴束手就擒。
小九急得不行,大叫著“放開叔叔!”從屋裏衝出來。叫二虎的矮壯男人立即截住她,跟捆小雞似的將她也綁了個結實。
剛剛還滿臉懼色的趙慶峰這會兒又神氣了,衝地麵啐了一口唾沫,轉動著右拳走到迦彌麵前,得意地說道:“本事再大管屁用,你敢跟槍頂著幹嗎?”說罷,一條腿後退半步,微微下蹲,對準五花大綁的迦彌就是一記重拳。
本以為這一拳下去,少年會癱倒在地,至少也會疼得彎了腰,不料被打的人一點沒事,他卻疼得慘叫起來。“娘的喲,這小子居然練了金鍾罩功夫,硬得跟他媽鐵似的。”
他哪知道迦彌動用了仙氣護體呢,就算他開著汽車來撞也傷不了他絲毫。
“管他鐵布衫還是金鍾罩,一會兒都變成零碎。”幺妹不屑的笑起來,又壓低聲音對趙慶峰說道:“可我又覺著吧,這年頭功夫這麼高的男人沒幾個,宰了太可惜,能不能勸勸,讓他留下來為咱們幹?”說著話,眼睛不停地在迦彌臉上亂瞟,似乎極不忍心。
“頭發長、見識短的娘們兒!”趙慶峰立即壓低了嗓子斥責她,“這小子多半是來摸底的條子,能留嗎?會克死咱們的!”凶惡地瞪了一眼迦彌後,又對袁波說道:“把小九跟這小子捆在一起,我突然覺得咱們要發大財了。走,吃飯時告訴你們,十分鍾後就出發,別再節外生枝了。”
袁波看了一眼小九,咬咬唇,“行!”指著地上躺著的一幫人對大虎、二虎吩咐道:“你倆試試看怎麼能讓這幫沒用的東西動起來。都躺在我院子裏,跟打算群P似的。”
二虎一把拎起小九,隨手往迦彌腳邊一丟,隨即跟大虎一道忙著給地上的人解穴。
趙慶峰晃到小九麵前,吊兒郎當的抖動著一條腿。“小野種!待會兒老子就找人剝了你的皮,看你還敢罵老子髒話?”
小九不理他,對正在往餐室走的袁波喊道:“舅舅,求求你放了蔚叔叔!他隻是路過,不會壞了你的好事的。”心裏還對袁波存著一絲幻想——他是她親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