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2)

甲不留的念頭,胳膊一兜,將她攬到自己身前,同時支起一條腿,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說道:“就因為這些人,很多像你一樣的孩子再也回不到父母身邊,再也回不到課堂上,再也看不到鳥語花香,感覺不到春來秋去……”他有些哽咽,頓了頓,方才得以繼續,“叔叔必須做應該做的事,不能讓他們再幹壞事。”

“可是……別殺我舅舅!”小九脫口而出,大大的淚滴滾落眼眶。

迦彌一怔,花莖一陣亂顫:“他要殺小九,這樣的舅舅留著作甚?”

不想則罷,越想越氣。

“不要啊,叔叔,你殺了他,小九在這個世界上一個親人也沒有了。你不要殺他!嚇嚇他就可以了,求求你!”瘦小的手顫栗著抓緊他的衣領,苦苦的哀求。

迦彌的心頓時柔軟,輕輕拂去她的淚滴:“好,叔叔答應你就是,先閉上眼睛。”

***

空中的鳥鳴聲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振翅離去的聲音和地麵“噠噠嗒”的槍聲。再過片刻,槍聲也停了。

四周陡然靜下來,死一般的靜寂。

小九感覺天色恢複了最初的光亮,但答應過叔叔不睜眼的,便不急著睜開。不久,一個柔和的聲

音對她說道:“再等會兒,還沒到睜眼睛的時候。”身體一輕,貼上一個柔韌的胸膛,飛的感覺又起,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

當她的腳再次觸及堅實的地麵時,聽到不遠處傳來沉悶的撲通聲,好似一個米袋子被人扔在了地上。 “可以睜開眼睛了。”

小九總算等來這樣的吩咐,立即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然回到家裏,就在二樓的棋牌室。

她舅舅躺在地板上,死了般動也不動。

“你沒殺他吧?”小九擔心地抓住叔叔的手。

“我答應過小九不殺他的,放心,他隻是暫時不能動。”迦彌冷冷的看向趴伏在地磚上的那一堆肉,依舊無比的嫌惡。

小九很性急的拽著他的手往袁波那裏拖。“那你讓他動一動,躺在地上很難受的。”

迦彌心裏歎息:“真是個善良的孩子,他可是經常讓你躺在極不舒服的地上?”

上前攥住後領口,迦彌將袁波拎坐起來,暗暗念蘇醒訣。

袁波抖瑟了一下,猛的睜開眼,一眼便看到正打算拿手摸自己的小九,驚懼的如同見了鬼,“你、你這妖孽,離我遠點兒!”一邊狼狽地向後縮,一邊哆嗦著罵外甥女。

“舅舅……”小九小心翼翼地跟上去,不明白舅舅為何這般反應。

“你個妖孽,你不是人!”袁波語無倫次地對小九喊,“你不是我家小九,肯定不是!小九一歲就死了,你這個醜八怪一定是妖孽!”

“舅舅!”小九的聲音裏含著委屈,“我就是小九啊,真的是小九啊。”

袁波瘋顛顛的一個勁往後退縮,被迦彌一把拎站起來,再重重的摜到小九麵前。“睜大狗眼看好了,她是你外甥女,不是妖孽!沒她幫你說話,你早該去閻王殿報到了,還能留在這裏鬼話連天?”迦彌一看到他那副嘴臉便不由的生厭,不覺間眸中又閃現隱隱的殺氣。

袁波看看小九,又看看迦彌,恍然大悟,立即伏地懺悔。“舅舅鬼迷心竅!舅舅該死!小九,原諒舅舅吧!舅舅欠了一屁股債,一時糊塗才做下對不起你的事啊!舅舅心裏也不落忍的。”

不等小九說話,早已看不下去的迦彌呼的一下將掌心貼在男人後背上,袁波頓時感覺後背燃起了烈焰,燙得他殺豬般的嗷嗷叫,“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聽著混蛋!從今往後,若再敢動小九一根汗毛,就會像它一樣!”說罷,手輕輕摁在身旁的花崗岩桌麵上。

袁波看過去——他手摸大理石是什麼意思?沒怎麼樣啊?

下一刻,呼吸驟停——壓根沒見少年劈斬,也沒聽到任何聲響,就那麼隨意一摁,整個大理石桌麵突然沒了,瞬間碎成了齏粉,撲簌簌的粉末飛揚開來,再落下,地上結了厚厚的一層,真正的粉碎!四個桌腿倒是好整以暇的立著,過了數秒才哐啷啷倒地,再骨碌碌滾向四方。

袁波臉色慘白,渾身抖篩般劇顫,半晌才回過神來,匍匐在地,磕頭如搗蒜。“不敢,不敢,再借我十個膽兒也不敢啦。”

迦彌再次將袁波從地上拎起來,跟拎一隻家貓般輕鬆,叫他站直了,厲聲道:“好好做人,能做人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不然,下輩子隻配做牲畜。”

“是是是!”袁波連連應諾。

“我們來談談小九吧。你覺得她是個累贅?”目光如劍,銳利的鋒芒幾乎蟄瞎袁波的雙眼。

“不不不,當然不是!”哪敢說是,不要命了?腦袋更搖得像撥浪鼓。

“一個男人要把聰明用在正處,小九是你命中的貴人,你對她好,日後自有回報,你對她惡,也自有惡報落在你身上,信不信?”

“信信信!”點頭如雞啄米。

“明白了就好,既然我們意見達成一致,今後就看你怎麼做人了。我會一直盯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