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事情有了轉機,現在說不清楚,咱們先逃出去再告訴你……靈兒,你不願再回到我的身邊麼?”

柳靈聽我這麼一說,才好像明白了過來,淚汪汪的望著我,像隻被遺棄的小狗。

“瞧你,又把自己搞得這般狼狽。”

柳靈這才意識到自己慘兮兮的形象,急得要蒙住我的眼。

“可別,靈兒這樣子雖說不雅,可有另一番嫵媚風情呢。”

柳靈紅了臉,我找了一件外袍為他披上,便拉著他從原路返回。

“你還記得秦深麼?你的夫子姐姐,就在外麵等著你。”

柳靈有些詫異。

到了傭人房,秦深已經按著計劃在這裏等候多時。似乎在柳靈入勤王府之前,秦深就在這裏秘密開挖了通往勤王府外的密道。

沒能有師徒二人的久別重見的敘舊時間,秦深拉著柳靈進了密道口。

然而,我已經有些體力不支,而且似乎勤王府的侍衛已被驚動了。千鈞一發之際,我便合上了那密道口上的木板,壓上了原先放置在那處的木櫃。

狠狠心,不顧柳靈的哭喊,拍打木板的砰砰聲,以及秦深的勸說聲,我轉身思考該如何拖延時間。

幸好這裏隻是個傭人房,簡單的方盒子上連個窗戶都沒有,我隻需守住那簡陋的木門。

我躺在木板床上,聽見幾聲詢問聲,虛虛地應了。過了一會,勤王府又整個鬧騰了起來,所有人集合,大搜查。

我靜靜地看著她們仔仔細細地審視著,靜靜地看著她們發現地麵的異樣,在她們要挪開木櫃的時候,我衝了上去,阻止她們的意圖。忍受著背部傳來的拳打腳踢,縱使手掌被紮入尖刀,我也沒有絲毫鬆動。我要給柳靈一炷香的逃亡時間。一炷香的時間,足夠她們躲到安全的地方了。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隻有的氣味、昏暗的囚室。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看那些人氣急敗壞的樣子,我想柳靈該是安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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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章 死牢之求生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是在一個昏暗的囚室,入鼻的盡是的氣息,入目的隻有血跡斑斑的行刑用具……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柳靈不在。

我任由她們吊起我的雙手,被抓來這漫著血腥氣的暗室裏,不外乎就是嚴刑拷打。

我該表明我的身份麼?若是我說了,必死無疑;若是我不說,我也不能預知我哪日就死在了酷刑之下。不過“死”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從她們用刑之初,接了我的肋骨一事看,這刑期不會短。

默默地嚐試每一種痛感。當烙紅的鐵按上我的肌膚時,我又一次聞到了記憶中的味道。隻是這一次,那觸覺更接近我的感官,甚至是在極致時麻木了我的感官,有片刻的靈魂飄移。那時,我在想,等回家見了柳靈,一定要好好補償他……

不知第幾次被鹽水潑醒的時候,我看見了那晚的那個女人。

在這裏呆了快兩天了吧,我從那些獄卒視察的次數與間隔時間,隱約推算著。真是磨人呢,雖說這兩天,我一直努力以休眠補充體力。但是,潰爛的傷口,灼灼的刺痛使我倍覺煎熬。以至於今日,我連最基本的抬頭仰麵,都頗感費力。

“你還活著呀?”調侃的話語不輕不重,似乎那日,她受的一刀並不嚴重,“活著就說兩句吧,那小賤人丟下你自己跑了,你還死撐個什麼勁?”

我沒有理她,兩天裏滴水未進,口燥得很。我努了努嘴,女人明白過來也不遞水,隻是用瓢舀了剛才潑我的鹽水,遞到了我的唇邊。

鹽水,越喝越渴,但對現在的我來說,可以保命。此刻,真不是可以嫌棄的時候。無視鄙夷的目光,早已感覺不到鹽水碰上裂唇時,該有的刺痛,我連喝了幾口,似乎找回了點精神。想了想,我望著她的眼睛,慢悠悠地開口道:“那天……”

那女人果然臉色驟變:“要說什麼可想清楚了,你若膽敢說些有的沒的,糊弄本世女,有你好果子吃!”

“是。”我看著她的反應,估摸著我的勝算,“我隻想說,那天真是一個巧合,你們所說的那人,我根本不識……”

毫無預兆的一鞭,打斷了我的瞎掰。“下賤的東西,本世女過來是聽你胡扯的麼?”轉頭,女人對身後的未加冠的女孩說,“五妹,真是沒勁,我看她,打死也未必能吐出些好話來。”

是的,女人身後一直站著一個約莫十四歲光景的女孩,還未長開的臉部輪廓,目光裏卻有著成人的銳利。我從剛清醒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大姐,你先回去吧,我再試試,說不定真能套出些什麼。”銳利而且傲慢。

“嗬嗬,五妹還沒走,大姐怎麼會先走……”女人訕笑著,一種成為習慣的偽笑。

果然,她就是勤王府——號稱榆木腦袋的大世女-原流珩。真是,做賊心虛也沒必要這麼明顯的。

“大姐還是先回去了,我怕你在這裏妨礙著我了。”

我看原流珩七竅生煙,卻也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