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她回來的姥姥也對她不聞不問。娘親去得早,隻有我一個。爹爹嫌棄我是男孩兒,卻也不喜歡海兒。那天爹爹和姥姥走得急,我想帶上妹妹,結果沒有趕上馬車。”

“現在,我……爹爹若是知道了,該更加不喜歡我了,我從生下來似乎就是惹爹爹失望的。”

“隻有海兒,海兒從來不會嫌棄我,我隻想海兒可以平平安安長大……”

我靜靜地聽著,現在的音憐敏[gǎn]得緊,無意的觸碰都能讓他變成隻小刺蝟。連我輕撫他發頂的動作,都被他避開了。

“音憐,你願意跟著我麼?”

“宓姐姐,你不會嫌棄我麼?”

這樣乖乖的孩子,他的爹爹怎會那般鐵石心腸?“為什麼要嫌棄呢?你會嫌棄音海麼?”

“不會,可是這與我和海兒有什麼關係?宓姐姐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或許我隻是在尋找自己的救贖,其實我給不了你任何承諾,唯一能做的隻有提供一處棲息之所。”

或許音憐無法理解,我隻想給他一個避風港,隻願他不再好似驚弓之鳥,孤苦無依。

無視他的推拒,我將他攬進懷裏:“別怕,姐姐永遠不會傷害你。”

如今,朝廷內外動蕩不堪,唯有先齊家方可以治國。我不會再像過去那樣,輕易地栽在原千宏手上了。

家,是我想守護的東西;千算萬計,隻求一個平安。

這邊我在家裏忙著兩個孩子的事情,那邊朝堂上已是人人自危。老臣們開始裝模作樣地上呈勸諫的帖子,我追著尾巴也呈了一道。

原千宏倒是不急不慢。我也不知她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運轉的,玩了那雙胞胎一個月,又把人給勤王送過去了。

這是惡意的挑釁還是要激發敵軍鬥誌?

人是送去了,效果也很快收到了。勤王的隊伍兵分兩路,按長翼陣列分別包圍了南北兩半城。一時間攻勢猛烈。

原千宏對付得有條不紊,我才明白,薑還是老的辣,對於某些人某些事,沒有親身體會,很難理解。但可以同樣感知到刻骨銘心的痛,我想我也並不見得膚淺。

惡戰是盼到了,但似乎抵抗起來仍舊力不從心,那些男人們還沒有喂飽她們麼?

本也不關我們這些文官的事,但牽扯進原千宏,我哪還能脫得了幹係?

此戰輸不得。

但一個月炮轟、巨石、長箭、雲梯,交錯演練,皇室衛隊挑戰久經戰場的百萬雄師,不可謂沒有難度,京城已岌岌可危。

不是沒有登過那城樓,不是沒有見過那慘烈。

眼下,最好的法子,是仰仗瑞王原千雪的東南援軍。

算起來,勤王從紮營到圍城也有兩月。

日子轉入初春,卻不見新生的氣息。硝煙彌漫的皇城,環繞著悲哀的歎息。原千宏也開始被戰事折騰得臉色暗沉。

今天一早就傳我去議事,不知她又有何算計。

一個上午的謀策,是援軍的事。本在情理之中,隻是奇怪的是:原千宏命我出使,聯絡瑞王原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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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章 我為我夫人

這場皇位之爭,已然兩月。初春時節,硝煙彌漫的皇城,一派灰敗,環繞著悲哀的歎息。

原千宏命我出使,聯絡瑞王原千雪。

這工作應該派個手腳靈活的吧。像我這樣半殘的,豈不是剛出城門就被砍了?

許是原千宏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又加派了兩人陪同——敬王原千禮和兵部侍郎雲行。好大兩尊佛,我隻覺得一較之下,我倒成了陪同的了。

回到家,看見青桐一臉喜氣,我才暫且放下心中的擔憂。

向娘親問了安,青桐便急急拉我去了寢屋。

“桐兒,這是做什麼?”

青桐也不回話,隻將我的手按在他隆起的腹上,臉上有可疑的紅暈。突然,指尖感知一下輕微的跳動,我才明白原來是胎動。

“何時開始的?”

“昨日就有了,卻不知是何原因,下了我一大跳。今天問了二爹爹方才知道,是寶寶動了。”

“桐兒為什麼不先問問我,昨天夜裏不安分,不是光想著肚子,沒睡著吧?”

“桐兒怎麼知道妻主也曉得這事?妻主又不是男人。”

“傻桐兒,你妻主我可是博古通今的,這點常識還能不曉得?”

“妻主又取笑桐兒,桐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笨哪,將來寶寶可千萬別生得和桐兒一樣。”

“傻桐兒,笨笨的也好,隻要我知道就可以了。”既然這孽源於我,那就讓它埋葬在我的心底吧。

青桐自然不明白我話中的深意,隻是望著我,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那妻主可得說話算話,不能嫌棄桐兒笨了。”

“當然。”

……

但願一切順利,戰火別燒進宓府來。

此次出城,凶險異常,不能不如實告知。上次的暗刑之災,已經將家裏人嚇了半死,我不想再次隱瞞。與其瞞著我的蹤跡,還不如告知去向,也讓娘親她們有個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