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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老人注意到,帝國士兵臉上不同尋常的表情,他緊緊抱住小女孩,沒有說話,仿佛也在等他們的回答。
其中有一個士兵,神情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對他們說:“已經……差不多了,但現在需要你們的協助,才能徹底地擊潰他們!”
小女孩一呆,老人抱她抱得更緊了,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說道:“我想,我們可能會給你們添麻煩,我和我的孫女都沒有學過戰鬥的技巧……”
光明女神在上,他們都隻是賣花的平民而已,甚至連務農都有困難,能幫他們些什麼呢?
帝國士兵卻不由分說,飛快地分給他們兩個爛木頭,把他們兩個帶出了山洞。
一出山洞,祖孫倆就驚呆了——把他們包圍在中間的,赫然是四五頭感染了黑暗邪惡氣息的棕熊,它們猙獰地直立著,眼神凶惡,獠牙還留著鮮血的顏色和腥氣。
一些裝備精良的帝國士兵屍體,軟弱地倒在它們的腳下,兩頭棕熊在分食著,血腥的內髒流了一地。
……這根本不是什麼“差不多了”,這是單方麵的屠殺!
“你們兩個在這裏掩護我們!我們去找援軍!”拖他們出來的帝國士兵,義正詞嚴地說著,仿佛在軍營裏對一個強壯的士兵下令。
而事實是,他們眼前的是抓著爛木頭的老人和小女孩,隻需要一個照麵,這兩個平民就會變成這些黑暗棕熊的晚餐——也許這正是他們需要的,隻要食物足夠,也許它們就會坐下來共進晚餐,而不是繼續捕獵。
“快去呀!”慌張的帝國士兵催促著老人,用力推了他一把。
小女孩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大哭著,緊緊抱住老人的大腿,哀求士兵們不要讓他們去喂熊。
眼看著黑暗棕熊的腳步越來越近,被恐懼籠罩的士兵們終於咬了咬牙,抱起哭叫的小女孩朝那幾頭棕熊扔了過去!
在老人絕望的呐喊中,黑暗棕熊張開巨大的雙臂咆哮著,眼看利牙就要咬斷小女孩瘦弱的脖子,忽然間,茂盛的翠綠草叢飛出了一道金色的亮光,金色亮光就像是最鋒利的長劍,一下子刺入了黑暗棕熊的粗脖子中,黑紅色的血液噴灑著,染紅了小女孩白色的裙子。
緊接著,一個矯健的身影從草叢中竄了出來,一下子接住了空中落下的小女孩。
“聖騎士閣下!!”老人激動地大叫著。
“還不是聖騎士。”棕發男子的語氣無奈卻溫和,手中的利劍卻毫不留情地穿透了這些邪惡的生物。
棕發男子並不是一個人,很快,一小隊教廷騎士從草叢冒了出來,他們有男有女,卻無一例外都穿著統一的鎧甲,鎧甲上印著聖光教廷十字六翼的標記,顯得精神而矯健。
他們一句話也沒有說,默契配合著圍殺了這些黑暗棕熊,然後整齊有序地打掃戰場。
平民老人和小女孩激動地圍著帶領隊伍的棕發男子,用最虔誠的語氣感謝他並讚美光明女神。
那兩個帝國士兵悻悻的,正想要灰溜溜的走掉,棕發男子卻義正詞嚴地開始斥責他們。
“……簡直不可思議,我今天竟然目睹了這樣懦弱的惡行!你們根本不配稱之為戰士!”棕發男子鐵青著臉說道,“這件事我會直接向你們上級反映,現在,你們可以直接離隊滾回老家了。”
也許是親眼目睹小女孩差點被熊怪撕碎,平時很有修養的教廷騎士,此刻的用詞顯得特別粗暴。
和帝國兵營不一樣,光明教廷十分注重品行,“無論戰鬥多麼激烈,都不要忘了榮耀”,這是每個教廷騎士入隊前都熟記的原則。
雖然帝國兵營的士兵並不都像他們這樣,比如棕發男子——托尼所提到的這兩個士兵的上級,他就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勇士,但沒有嚴格的管教,帝國士兵的質量總是顯得參差不齊。
聽了托尼的話,其中一個帝國士兵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也許是當地的貴族之子吧,他看起來特別有底氣。
“這跟你可沒有任何關係,鳥人騎士!”因為光明教廷徽記裏的六翼,帝國士兵私下裏一直戲稱他們為鳥人騎士,而現在,這個氣急敗壞的家夥似乎連最後一點修養也沒有了。
“你忘記了吧?掘金城的歸屬權已經不屬於你們光明教廷了!光是憑你們出現在這裏就已經違反了律法!”這個帝國士兵譏諷道,“真是可笑,你們被趕走的起因好像還是因為你們領袖的敗德吧?為了得到權利,連跟過自己的女人也不放過,一個利欲熏心的騙子!……”
“閉嘴!”托尼的臉色難看得已經無法用鐵青來形容,他拔出了仍然染血的長劍,指向這個猖狂的帝國士兵,“拿起你的劍,我要讓你徹底收回這番話!”
他的屬下門都詫異地看著他。盡管帝國士兵的那一番話,都令他們對他怒目相視,但是一向沉穩的隊長發起決鬥還是讓他們吃驚極了。
托尼環視著屬下們詫異的表情,目光堅定地說道:“希明大人……不,現任的教皇閣下。我曾有幸與他一同戰鬥,他是一位高尚且驍勇的戰士,曾經冒著生命危險一個人拖住了惡魔軍團,掩護了數百個平民撤退。他絕不是敗德的人!”他說完這番話,輕蔑的目光轉回了帝國士兵的臉上,“而你?大概隻會躲在山洞裏,為自己尿濕的褲子發愁吧?不不,拿你這種人跟偉大的教皇閣下相比,簡直是對他最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