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國真國正在交戰,每天都有不少流民逃過來。”大嬸打量著我現在瘦弱得風都能吹倒的身體,擔憂的一歎,“可慶國現在也不安寧,那些流民也沒人安置,入了境多半各自逃散,想找你家夫郎怕是很難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慶國並沒參與範真之戰,倒是有些奇怪呢。”我故作憂心忡忡的模樣,“真不知道慶王陛下是不是想要等兩國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再來坐收漁人之利?”
“那些軍國大事豈是我們這種鄉野村婦可以過問的?”大嬸壓低聲音,“隻是有傳言說望城宮裏亂過一陣。”
我微微皺眉,裝出八卦的表情湊過去追問道:“啊,那是怎麼回事?”
“好像是碩親王娩出一位小郡主之後忽然發難企圖篡位,陛下匆忙之間不及防備,在侍衛們的保護下勉強逃出宮去。眼看著碩親王占了宮城大局已定,偏偏碩親王正君在宮外買醉之時不慎透露了城內布防被陛下所獲,硬是攻回了宮中,重新正位了。”
“什麼?”我怔了一怔,“那……那碩親王……”
“碩親王謀朝篡位罪不容誅,像是已經被關押起來等待問斬,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聽說是要滅其九族的吧。”
嗖!我立刻蹦了起來,一把拽過小彩,來不及道謝也顧不上街道上的人潮便朝望城方向飛躍而去。憑彼岸的智慧,怎麼可能因為買醉而泄露如此重要的秘密?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想要碩親王死,而且是九族盡滅,為世人唾罵。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猜到他想要報複的人根本不是左丞相芳蔻,而是碩親王。但是他身為碩親王正君,又怎麼逃避這場浩劫呢?我心裏越來越慌,卻尚自安慰著自己,彼岸的武功畢竟是三絕之首,宮裏那群侍衛不可能真正威脅到他。
身畔的勁風嗖嗖而過,眼前的景物模糊成一道道光影,一切都好像不再真實。我的眼裏隻有彼岸最後的笑容,他舉起手指指自己心髒的位置,無聲的開口:“淩兒,你永遠都在這裏。”
碩親王的宅院已經近在眼前,大火已經燒紅了大半邊天。大院門外圍滿了慶王的軍隊,院內火苗劈啪作響的聲音伴著人們的慘叫哀號不斷傳來。我不及細想便從院牆上飛躍而過,立刻看到一隊衛士正押著碩親王疏虞跪在正堂之外,那台階之下倒撲了數十具沒有頭顱的屍身,鮮血彙流成河,映著金紅的火光蜿蜒徑流。她絕望的看著外麵的慘象,身體顫唞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斜飛的鳳眼再沒有往日的高傲,額頭和眼角的皺紋裏積滿了血和灰燼,散亂的銀發中再也找不出一點墨色。
“報!又找到一個,像是罪臣的側君!”幾個侍衛押來了一個麵目清秀的男子。他並不嚎哭求饒,隻是望著疏虞徑直走過來。每一步都端正沉穩,臉上還帶著淡然的微笑。
“伊凡……拖累你了……”疏虞見了他,顫唞得更加厲害,淚水摻雜著煙幕的灰燼滾出腮邊。
男子朝她緩緩跪下,低聲道:“殿下,伊凡雖然是您強搶而來,但今日陪您同歸黃泉,伊凡無悔……”話音未落,侍衛手起刀落,那顆頭顱即便噴濺著濃豔的血花滾落下來。
“啊!”疏虞絕望的嘶吼一聲,卻無法掙脫鉗製著胳膊的力量,恍如虛脫般整個人癱了下去。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侍衛長不屑的在伊凡屍身的衣衫上擦拭了刀鋒上的血跡,冷笑一聲,“現在隻差你最寵愛的正君和小郡主了吧?”
“嗬嗬,嗬嗬……”疏虞笑得無力卻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