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受到傷害。

“如此甚好。”

蘇衍抬眸,恍惚間看見對方笑容落寞。

他的心髒猶如被誰用刀戳了幾下,裹著方才還未散去的甜,逐漸泛起了酸澀來。

有時候,他覺得抓住了他。

有時候,他卻遠如天邊。

殷牧悠向蘇衍求了恩典,讓君長歡可以去看太平侯最後一眼,隻是不許殷牧悠跟去。

少年別扭的占有欲,幾乎是毫不掩飾。

殷牧悠無奈之下鬆了口,答應了蘇衍。

他隻得向君長歡致歉。

君長歡看著卻比昨日更為憔悴:“無妨的,我一人去也好。”

君長歡身上的氣質孤冷了許多,和之前的他相比已經大變。

殷牧悠忍不住叫住了他:“長歡……”

君長歡抬眸,眼下滿是青黑:“嗯?”

“我幫你。”

君長歡震驚的看向了殷牧悠:“幫我什麼?”

殷牧悠吐出兩個字:“蘇桓。”

君長歡不想連累他,痛苦萬分:“那是我自己的殺父之仇,我想自己報。”

“你擔心連累我?”殷牧悠的聲音仿佛隔著霧,從風裏傳來,“長歡,你若真的想報仇,就得懂得利用別人。”

“這個人也包括你?”

“也包括我。”

聽了這話,君長歡卻笑了出來。

熹微的陽光照射下來,短暫的溫暖驅散了他身上的寒冷。

君長歡忽然抱緊了殷牧悠,在他耳邊低聲的說:“我看錯了一人,卻喜歡對了一人,別再說讓我利用你的話了,今歌,我希望看到你安好。”

君長歡的眼底透出了幾分殺意,那雙溫潤的眼也變得銳利起來。

蘇桓。

他在嘴裏默默的念著這兩個字。

就算自己現在沒那個本事,也絕不能讓他好過!

“你已經幫了我太多,謝謝你。”

說完這些,君長歡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殷牧悠心中煩悶,朝係統索要了這個世界完整的劇情。

蘇衍雖說是反派,也隻是在前期。

慕今歌死後,蘇衍就開始親政了。扶蒼珠讓他越來越沉溺,以至於心頭那些扭曲和渾濁的黑暗都不斷被放大,製定了各種酷刑。

那三個月,皇城死了好幾萬百姓。

扶蒼珠隻是外因,究其根本就是蘇衍行事尖銳,直到如今殷牧悠也深有體會。

唯一不同的是,他在自己麵前就像是卸掉了一切防備的幼崽,將所有獠牙深深掩藏。可若換了旁人,他還是會如以往那樣。

在原來的劇情裏,君長歡的父親長平侯立了大功,蘇桓繼位後君家風光無限。

君長歡的地位自然而然的水漲船高,隻是他扔惦念著那個死去的人,半年多都閉門不見。

蘇桓花了許多代價,才從他心裏挖去了慕今歌,讓君長歡喜歡上自己。

結局自然是HE。

而如今,蘇桓卻成了君長歡的殺父仇人。

諷刺而可笑。

他所能留下的時間大約是不多了,究竟要怎麼做,他還得三思一番。

三日後,殷牧悠入宮覲見。

聶添國宴上並未回來,歸期就在這幾日。

他前不久才平定了戰亂,又在歸來的途中剿滅的山賊,這次的接風宴自然不能草率。

二月末,天氣已經逐漸開始轉暖。隻是殷牧悠自己身子骨不行,仍然覺得寒冷。

在這裏待了快兩個月,這具身體已經越來越像他本身。

四分了。

若真到了十分,他稍微流一點兒血,蘇衍就會抵抗不了。

清淩隨殷牧悠一同上了馬車,殷牧悠正閉目養神,他忍不住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